妖。”
直至這一刻我和王子才恍然大悟,原來大鬍子這是一箭三雕之計。先用聲東擊西的辦法逼開高琳,再用重鐧砸向那女人的頭頂,以此來試探對方的第一反應,從而判斷她是人是妖。待眾人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女人的身上時,他趁機反向打出纏陰鎖,一舉將最為重要的人物牢牢控制住,逼迫其立即釋放人質。如今雙方均有人質被對方俘獲,至少不用再害怕那姓孫的拿季玟慧等四人的安危來要挾我們了。
想不到在這樣一個看似無路可走的危急關頭,大鬍子僅用幾秒就想到了最為奏效的應敵對策,瞬間就將局勢扭轉了過來。真不知道此人的強大到底還有沒有止境,如果換成古代,他可能就是那個流芳千古的偉大戰神吧。
正感慨間,就聽那姓孫的慢悠悠地說道:“嗯,好計策,一箭三雕,難怪人家全都把你形容得那麼強大。不過我聽說這季玟慧應該是謝鳴添的相好吧,怎麼就你一個人替她出頭啊?姓謝的自己不敢出來?”
我知道他這是激將之法,想以此來逼我立即現身,生怕我躲在暗處對他形成未知的威脅。雖明知如此,但我還是難以抑制心頭的怒火,況且我也的確沒有後續的計策可施,繼續藏著也是毫無意義。於是我朝王子使了個顏色,兩個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邁過草叢,徑直向眾人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由於高琳站在圈子外面,所以她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我們。當年的三個同學互相對視,誰也沒有說出半個字來。人還是那三個人,然而如今的身份和關係,卻已經有了天差地別的巨大轉變。
高琳的表情略顯尷尬,與此同時,她的眼神中還包含著一絲無助和絕望,令人能隱隱感到一種悲切之意。我不明白已經變化為血妖的她為何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是有意作偽,還是真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此時我的心思全然沒在她的身上,只關心大鬍子和季玟慧等人不要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姓孫的遠遠見我過來,竟滿臉奸笑地拍起了巴掌:“幕後英雄終於現身了,歡迎,歡迎!按理說咱們也不止一次打過交道了,今天能見到本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極為厭惡他那份小人的嘴臉,把手一擺,不屑地回道:“裝孫子就免了吧,有那閒工夫回家跟你親爺爺裝去,我可不敢高攀你這號親戚。再說要論起幕後的英雄,天底下誰敢跟你老相提並論?在別人背後耍手段,使伎倆,都是你老的拿手絕活,我哪配得上幕後英雄這幾個字!”
要說起嘴吐毒蛇的能力,我絲毫不遜於王子的水平。天津人本來就是能說會道,俗話說“京油子,衛嘴子”,後半句指的就是天津衛的人嘴上功夫相當了得。那姓孫的被我一陣奚落,本來還掛著笑容的臉上立即就變得難看了許多。
聽見二人鬥起嘴來,王子豈肯充當看客?他急忙上前一步,操著一嘴濃郁的京片子斜眼問道:“哎呦,您就是那位姓孫的大爺吧?久仰啊!久仰啊!嘖嘖嘖,您可真是大人物啊,一直跟旮旯裡貓著,想見您一面可真是比見皇上還難啊。咱們幾個可一直都在暗地裡掰手腕兒呢,還一直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怎麼茬兒,今兒個給咱爺們兒賞個字號吧?”
那姓孫的哼了一聲,鐵青著臉,並不回答王子的問話。
王子嘿嘿一笑,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道:“哎呦喂,您還害臊是怎麼著?那得,您要不願意說我們也不為難您,您不是姓孫嗎?我們就隨便跟後頭加個字,咱叫著也能方便點兒不是。忘了跟您說了,我們這哥兒幾個都叫我王子,其實我也挺喜歡這名兒的,要不您也跟我同名得了,我倒是不嫌您噁心。”
我心說王子這張嘴可真是損透了,這不是明擺著管人家叫孫子嘛,他這樣的罵人方式要比滿嘴髒字的汙言穢語還犀利百倍。有的人就是這樣,往往被人指著鼻子破口大罵的時候,總能裝出一幅清高的姿態,好像不屑與之鬥口一樣。而當其被人抓住短處奚落譏諷一番,就再難抑制心中的怒氣,那層道貌岸然的虛偽外皮也就由此被脫了下去。
果不其然,聽王子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那姓孫的雙目立時兇光陡盛,若不是大鬍子手中的細鎖還纏在他的脖子上面,恐怕立馬就要下令開火了。他知道繼續與我們這樣做口舌之爭也討不到什麼好去,只得朝挾持著季玟慧的那名黑衣漢子擺了擺手,迫於無奈地選擇了妥協。
貼在臉上的匕首剛一放下,自始至終都在強行控制著情緒的季玟慧終於在此時顯露了真情。她雙眼中的淚水急速積聚,奪眶而出的那一刻,她突然間不顧一切地向我跑來,一頭就鑽進了我的懷裡,抽抽噎噎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