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盈袖走了進來。
她身穿孝服,頭戴孝帽,面色雪白,整個人如玉雕一樣,清麗如冬日裡的皚皚白雪,凜然不可侵犯。
夏暗香吃驚地看著盈袖,忙道:“姐姐,可我是被逼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盈袖挑了挑眉,抱著胳膊堵在門口,“被逼的?誰逼你?難道你刺死我爹的剪刀,也是別人硬塞到你手上的?”
“真的是有人陷害我!姐姐,我為了沈夫人的名聲著想,本來不想說,但是今天你既然咄咄逼人,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我就不得不說了。”夏暗香一臉無辜,面上露出非常不忍的神情,似乎說出這種話,實在是違揹她的本意。
盈袖就知道夏暗香肯定要把沈詠潔扯進來,所以她先前同意沈詠潔跟張紹天先行離去。免得面對這樣難堪的局面。
現在沈詠潔已走,盈袖就可以毫無顧忌對付夏暗香了。
“夏暗香,你這是什麼意思?跟我娘有什麼關係?”盈袖撇了撇嘴。“你別兩嘴一張,就能造謠。凡事都要講證據,昨夜她刺死我爹,有那麼多人親眼目睹。現在來說我娘,你到底是什麼居心?我娘是送你剪刀,還是將你叫到我爹的臥房?”
夏暗香一怔,忙道:“姐姐。我……”
她正要砌詞狡辯,突然看見謝東籬默不作聲地走了進來,站在盈袖身後。
夏暗香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過謝東籬了。
此時見他乍一現身。夏暗香居然沒來由就哭了起來,她雙眸垂淚,看著謝東籬,哽咽地道:“姐夫。你幫我勸勸姐姐。我真的是被逼的!我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貞節!我到現在都是清清白白,不信你可以找人驗我的貞操!”
她這話一說,盛郎中突然面上一紅,有些無地自容之感,忙別開頭,看著另一處的方向。
站在夏暗香身側一尺遠的雲箏聽了這話,也將目光從謝東籬身上收回來,詫異地看著夏暗香。——怎麼回事?昨夜他們不是已經……?
雲箏看了看夏暗香。又看了看十分不自在的盛郎中,臉上的神情極為古怪。
盈袖沉下臉。雙手握著拳頭,惱道:“住嘴!你是不是貞節,關我們什麼事?!誰要驗你的貞操!誰稀罕你是處子還是蕩婦!”
居然要謝東籬找人驗她的貞操,盈袖一想就要吐了!
夏暗香忙低下頭,道:“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想多了……”
盈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告訴自己不能被夏暗香亂了心神,這種人臉皮厚,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她要跟她吵起來,只能讓人看笑話。
“我沒有想多,只是你的臉皮太厚。”盈袖淡然說道,“再說,你是不是處子,跟這個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夏暗香,我問你,昨夜你為何不在自己屋裡,也不在酒席上,而是去了我爹的臥房?”
這個問題,夏暗香十分難以回答。
她咬了咬牙,道:“是張紹天張四爺將我帶到爹的臥房!”
本來就是,雖然是張紹天將她打暈了扔進去的……
“那張四爺是在什麼時候,在哪裡將你帶去的?當時誰在你身邊?誰能證明?”盈袖一點都不含糊,不許夏暗香故意矇混過關。
夏暗香一窒。
這個問題更難回答。
因為那個時候,她確實是自己偷偷從席上溜下來,來到元健仁住的院子,等著好戲上場的……
她本來也可以讓雲秀或者雲箏給她做假證,但是她住的院子,離元健仁的院子本來就很遠,就算雲秀和雲箏給她做假證,這一路行來,也不可能只有這兩個丫鬟看見,況且自己的丫鬟作證,本來就不那麼令人信服。
這樣一說,夏暗香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她真的不該提張紹天和沈詠潔。
提出這兩人,只能證明她在這件事中牽扯很深。
還不如一開始就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被人打暈了扔進來了……
這樣一想,夏暗香馬上改了話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只是暈迷之前瞥了一眼。”
“暈迷?”
“是啊,我是被人打暈的,然後扔到了爹的臥房裡。”夏暗香越發委屈,悄悄看了謝東籬一眼,似乎在責怪他不為她說話。
“那就是說,你其實也沒有看清到底是誰打的你?”盈袖捋清思緒,開始一點點將沈詠潔從這件事撕擄開,不留下任何線索,也不讓夏暗香有任何翻供的機會。
“沒有。”夏暗香馬上搖頭,她已經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