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搬走之後,盈袖雖然每天家事繁重。連睡覺的時候幾乎都沒了,可她的心情越來越好,精神頭也旺盛。身子恢復得很好。
這就是心寬體胖,心情舒暢,百病不生。
吃完飯,兩人早早收拾睡了,只等第二天去迎接南鄭國皇后沈遇樂回東元國省親。
這是東元國一百年以來第一個在別的國家做皇后的女子。
以前東元國哪怕是公主嫁到北齊和南鄭,最多也只能做妃子,沒有一人做過皇后。
所以沈遇樂的情形就更加難得。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還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這樣的媳婦別說在皇室,就算在一般人家。也是公公婆婆和夫君供起來的主兒。
……
沈遇樂這一次回來,連天公都作美。
第二天東元國京城陽光明媚,和風吹拂,入秋的天氣不冷不熱。正好秋遊。
到京城郊外十里亭迎接南鄭國皇后的人多得不得了。簡直是人山人海。
謝東籬帶著東元國禮部的人搭了臺子,等著南鄭國的儀仗前來。
元宏帝沒有來,但是作為皇太孫的元晨磊來了,護國公主盈袖也來了,兩人都穿著彰顯身份的皇室服侍,站在高臺最前頭。
東元國皇室尚黑,皇室禮服黑底紅邊,元晨磊的皇太孫禮服上繡著一隻明晃晃的金色三爪金龍。
盈袖的護國公主禮服上則是繡的繁花似錦般的大團牡丹。她頭上的鳳冠也是牡丹團花,顯得雍容華貴。端莊肅穆。
謝東籬則是穿著藏青色丞相服,清雅雋永,蕭然軒舉,揹著手立在盈袖身側。
在高臺下的人仰頭看去,高臺上的三個人竟然是盈袖站在中間,小磊和謝東籬各站在她身側,如同兩大保鏢。
不過謝東籬是盈袖的夫君,他肯定要站在盈袖這邊,不可能站到小磊那邊,因此大家也沒有在意,紛紛表示一下公主嬌美,皇太孫英武,謝副相冠絕天下,就轉過身,探頭看向南鄭國儀仗走來的方向。
只有躲在人群中的元應佳一直酸溜溜地看著高臺上的三個人,一會兒說:“……高臺既然是為皇室準備的,謝東籬憑什麼站在上頭?”
一會兒又說:“三人之中,明明是以元晨磊這個皇太孫為尊,為何他不站在中間,卻站在旁邊?而是盈袖這個護國公主站在中間,他們到底想幹嘛?”
見夏凡不理他,又嘟嘟囔囔道:“……如果是我站在那上頭,不管是護國公主,還是皇太孫,都得被我壓下去。”
夏凡這才橫了他一眼,在他頭拍了一計:“胡說什麼呢?在外面給我小心點兒!”
元應佳才沒有做聲了,專心跟大家一起等著南鄭國的儀仗。
沒過多久,從遠處傳來一陣香風。
那香氣開始的時候若有若無,沒人注意到有什麼特別。
但是隨著一陣風吹來,那香氣越來越濃,樹林山間的蝴蝶突然嗅著香氣,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
一時彩蝶滿天,翩翩起舞,循著那香氣的方向飛了過去,眾人眼前如同出現一條蝴蝶搭成的拱橋。
在蝶橋的盡頭,一陣悠揚的笙簫笛琴聲傳了過來,說不出的美好動聽。
那些蝴蝶聽見樂聲,一鬨而散,大家才看見道路的盡頭,一柄曲柄九鳳黃金傘出現在地平線上。
正是南鄭國的皇后儀仗來了。
樂聲越來越近,大家紛紛往兩邊退去,留下一條大路。
等南鄭國的儀仗走到近前的時候,兩邊的路早就用白圍布圍上了。
不是東元國的高官顯宦,不能站在圍布里面。
而南鄭國的皇后儀仗一進入圍布的範疇,外面的人就看不見了。
就連道路兩旁的大樹上都不能有人攀爬。
謝東籬命弓箭手在四周警戒,凡是看見有人爬樹,馬上一箭射了過去。
在接連射斷三個不軌分子的大腿之後,終於沒有人再敢冒著斷腿變瘸子的危險爬樹了。
盈袖站在高臺之上,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輕聲感嘆道:“鄭昊為了遇樂,確實是費盡心機。兩人成親這麼多年,還能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你等著,以後讓他們羨慕你還來不及……”謝東籬在盈袖耳邊低笑,沉沉的笑聲跟盈袖心跳的頻率幾乎趨於一致。
小磊在旁邊咳嗽一聲。笑道:“姐夫,你的甜言蜜語可不可以回家再說?我可不是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