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知道你有心帶鹽幫走正道,我也懶得管。反正過幾年,你們鹽幫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這你都知道?”少鹽張大嘴,“你能掐會算?”
“對,我就是能掐會算。”司徒盈袖靈機一動,索性就裝自己會算命。——從現在到十年後的情形,她確實能說個**不離十。
“那司徒大小姐有什麼提議?”少鹽摸了摸下頜。深思問道。
司徒盈袖招手讓他坐下,道:“實話跟你說,鹽田這一塊。我們司徒家是不可能讓出來的。我們司徒家背後的人,我想你也知道了。他們就算看不上我爹,但是不會看不上我。若是我去求助,你說你能有幾分勝算?”
少鹽以前威脅司徒健仁,是試探沈家和長興侯府的意思。
只要沈家和長興侯府不出面,他就可以從司徒健仁那裡割塊肉下來,同時還能震懾幫中那些元老。
可是現在司徒盈袖出面了。少鹽知道他已經沒有勝算了。
沈家是司徒盈袖的外祖家,長興侯府是她婆家。
於情於理,這兩家都不會不管司徒盈袖。
少鹽打的主意行不通。那麼,鹽幫那些叔叔伯伯,肯定是不會放過他。
趁機發難,將他轟下幫主的位置。甚至惹來殺身之禍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鹽幫是少鹽的爹一手創立。如果奪少鹽的位置。就是要抹殺鹽幫的開幫之主,下面的幫眾是不會答應的。
那些人要奪位,不得不顧忌下面幫眾的感受。
所以將少鹽做掉,然後打個報仇的幌子,就很容易鳩佔鵲巢了。
少鹽想明白這一點,氣勢一下子沒了,他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道:“……大小姐您請說。我聽著。”
除了跟司徒家合作,他似乎已經無路可走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們幫裡不是那些叔叔伯伯不肯聽你的嗎?你就索性挑明瞭。改弦更張。”司徒盈袖拿出她昨夜寫好的契紙。
“改弦更張?”
“對。少幫主,我實話跟你說,有筆生意,比鹽幫還要收益大。你想不想做?”
“只要司徒大小姐提攜!”
司徒盈袖便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想過做漕幫生意?”
漕幫,便是在江河湖海上跑運輸的幫派。
中州大陸目前還沒有漕幫,只有各地小打小鬧的一些零星船隊。
“漕幫?”少鹽的眉頭擰了起來,“沒有聽說過……”
“這麼說吧,如果你能從鹽幫中拉一批人出來,另組漕幫,我擔保,司徒家生意五成的運輸,都給你們漕幫,如何?”司徒盈袖大著膽子丟擲誘餌。
對於他們這些鹽商來說,最大的對頭就是鹽幫。
鹽幫做事,亦黑亦白,跟他們這些做正當生意的人不一樣。
少鹽這個少幫主想帶領鹽幫走正道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不可能成功。
因為他一沒有資歷服眾,二沒有殺伐決斷的手段和決心,來平復幫內的不和諧聲音。
所以最好的法子,是乾脆瓦解分化鹽幫。
只要鹽幫少一半人,對司徒家這樣的大商家來說,就已經不足為懼了。
少鹽聽了怦然心動,但是又不敢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狐疑問道:“當真?五成生意給我們漕幫?”
兩淮鹽幫有自己的船隊,也不缺打手和縴夫。
所以如果鹽幫改漕幫,又有充足的生意可做,確實比在黑白間遊走,販賣私鹽要強多了。
“當然不是白給。”司徒盈袖將契紙推了過去,“我們司徒家要入股漕幫。你簽字畫押,將漕幫四成股份給我們司徒家,你佔六成,咱們就一起合作這樁大買賣。”
這契紙也是經呂大掌櫃過目了的。
司徒盈袖上一世雖然有經驗,但是這一世,還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表現得太過超出常理是不行的,因此司徒盈袖將呂大掌櫃抬出來,幫她在前面做擋箭牌。
少鹽手裡摩挲著契紙,眼神猶豫不定,不知道該不該畫押。
“……你沒得選。你不肯籤,我去找別人。當時候扶起一個漕幫,你可別眼紅。”司徒盈袖淡淡說道,手裡用勁,將那契紙要拖回來。
少鹽心一橫,“我籤!”
其實最主要的,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不跟司徒家合作,他回去不是死,就是亡命天涯,那些人不會放過他的。
合作的話,只是分司徒家一點好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