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的一些氣力,將黑刀揮舞起來,想要砍伐後背上的十幾條根鬚,但是手臂剛剛揚起。又有一條根鬚彈了過來,一下子刺進了手腕中,令我一個顫抖將黑刀無奈地鬆了開,目視著它逐漸沉入幽黑的洞底。
扎進我手腕的根隙,與後背上的那些不一樣,它吸食的是我動脈裡的血,所以整個手臂很快就無力地垂了下去。變得毫無知覺,就像是失去了般
身後的根鬚並沒有因此暫停對我血液的吸食,而是有更多條從洞壁上伸出,並且鑽進我的軀體,腿上,脖頸上、雙臀上,只要是先前觸碰過的區域,此時全都插滿了一條條筆桿粗細的根鬚,並且它們在肉裡迅速地生長出很多分支,加速了對我血液的掠食速度
事已至此,讓我根本無法抗爭,也沒有任何力氣再掙扎,只能任由那些刺在身後的根鬚吸食著血液,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估計很快樂,因為它們的速度,因為自己的視野已經變得晃動、模糊瞳孔已經開始了擴散
依稀中,發現前方裹著雨軒身體的女屍,在怪異地微笑著,似乎在欣賞的不是殘忍的死亡畫面,而是一處怡人的風景,一部精彩紛呈的大片
我不知道這笑是雨軒的,還是婚紗女屍的,亦或者是她們二人所共同的情緒體現,總之這些已經不重要,反正已經要掛掉了,還是不看了,遂將沉重的頭顱耷拉著,瞥向一側
這一瞅不要緊,本來已經模糊的意識,由於受到驚嚇,瞬間又清醒了一點,因為看到剛才被根鬚刺中腕部的手臂,此時出現了異常,變成了半透明的樣子,除了表面的皮層,裡面空空如也
這種變異,讓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初見到婚紗女屍的樣子空殼
頓時,腦海裡有很多思緒飛過,不過很快就綜合成了一條,那就是,我很快就要變成與婚紗女屍相同的模樣,成為一具人皮空殼,或許還剩些殘留的生命力,永遠在這幽黑的坑洞裡飄蕩,隨後,將進到這裡的人完全裹進去
想到自己腿間出現一個窟窿,並且吞噬一個大活人的場景,我一陣彆扭和噁心,是在不願意去做那種殘忍的事情,即便是遇到像雨軒這樣主動的人,也不能接受
揪心的時刻,一隻手突然撫到了我的額頭上,太演一瞅,是裹著雨軒軀體的女屍,她用附複雜的眼神瞅了我一下,隨即閉了上,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思之中
“阿飛,這種被抽離血肉的感覺怎麼樣啊呵呵,呵呵”
冷不丁的,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很熟悉,這是雨軒的聲音,頓時驚詫極了,因為面前被裹在女屍空殼裡的她,並沒有張嘴
“你不用嚇成這樣,我只不過是用心靈感應,進入到了你的精神世界裡,就像是在出現在你的夢中一樣,同樣,你可以用自己的思想和我交流。”這次聽得清晰了,雨軒的聲音確實不是透過耳朵,而是直接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我也閉上眼睛,試著用自己的意識回應起來:“雨軒,是你嗎你為什麼要刺傷我”
“哈哈哈,哈哈哈”裹著她軀體的婚紗女屍笑了,“事到如今,你問這種問題實在是太幼稚了,為什麼要刺傷你當然是因為我們是敵人嘍”
我吞嚥了口唾沫:“敵人那你是誰的人,長髮美國佬的,還是鬼血蓮花教的”
她沒有回應我,而是轉移了話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在欺騙你、利用你,並且不知不覺中引導著你們按照我設計的軌跡前行,你們所有人,不過是我手裡的一枚棋子罷了”
“包括李師傅的慘死賴清水的被害還有以前孫教授、戴廳長等那些人的殞命嗎”我用潛意識厲聲質問。
“超不多吧,直接或者間接地,都在我的預料之中”她冰冷的回應道。
“歹毒殘忍無恥”意識中的我,歇斯底里地罵出這幾個詞彙,同時上前一步,用手揪住了她的衣領,怒目衛視,真想掐死這個一直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奸細,可是又有些下不去手
“呵呵,呵呵”她竟然笑了起來,隨即斜視著我質詢,“是不是很痛恨我,想要殺了我那就動手呀為什麼不動手,不敢嗎,還是一如既往地懦弱啊”
腦海裡的那個我,實在受不了她的冷嘲熱風,用兩隻手狠狠掐住了她的喉嚨,打算扼殺這個歹毒的女人,替李師傅、賴清水,孫教授、戴廳長,還有那些因她而殞命的人報仇
裹著雨軒軀體的婚紗女屍,嬌美的臉色漲紅起來,不過卻流出出一絲狡黠的微笑,令我心中就像時被一根冰錐紮了下般,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隨即也讓衝動的情緒穩定了不少,覺得她的目的似乎就是引誘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