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因為，我喜歡。”因為我想活著。蘇起肆抬手壓下週阿語握緊匕首的手，“那是阿寧，她不會傷害程遠的。”

周阿語笑了，“有時候你會傷害一個人，並不在於你想不想。”

“是嗎？”起肆看向前方的程遠說，“只要他覺得值得就可以了吧。”起肆長長的望了一眼身後的小道說：“其實我也不明白值得不值得的界限在哪裡。”

收起匕首的周阿語回身看了一眼蘇起肆的方向，正是她過來的方向。叫了一聲“程遠”後周阿語指著蘇起肆的左手淡淡的說，“阿寧已經到這裡來了。”

“難道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過來的程遠看了一眼蘇起肆左手側身對周阿語說，“那些信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從樹林回來陳辭什麼都不問，坐在他對面吃炸雞的起肆想了很多開頭，卻在每一次開口只能再吃一口雞。

吃完半隻雞蘇起肆終於可以說一些什麼了，可是她只是解釋，她認識程遠過世的姐姐，叫阿寧，她需要自己帶一份東西給程遠，而那件東西在那片樹林裡面所以她才會過去。

陳辭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暑假也快要完了，我們還沒有去游泳，明天要不要去？”

蘇起肆搖搖頭，明天是蘇湛的訂婚宴，她還得看著蘇起起。

其實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要和陳辭坦白，或者要不要離開，像她這樣的人，著實不應該和另外一個人有太多的牽絆。

在蘇湛的婚宴上起肆第一次看到了蘇姑姑，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樣，蘇家人相貌都是美妙，可是蘇姑姑卻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婦人。雖然眉目間有蘇家氣度，卻讓人看著她就心生喜愛。蘇起肆捅了捅旁邊在狂吃的蘇起起問：“那個小姑姑怎麼和你們都不一樣？”

沮喪的蘇起起看了一眼遠處待客的蘇小姑姑，又轉回眼睛看著蘇起肆說：“我只知道是因為蘇姑姑小時候體弱，所以一直在服用養生的藥物，可能養過了吧？”

“那個女的醜死了！叔叔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蘇起起看一眼便說一句新娘不好的話。

蘇起肆也是奇怪的，蘇湛以前的女朋友雖然自己沒有見過，可是從蘇起魄口裡聽到的也都是美人了，今天的新娘只能算是眼緣舒心了。

禮貌在旁邊嘀咕“為什麼沒有棉花糖？！”起肆揮走他，拉過身邊的蘇起起打算去跟那邊的小姑姑聊一聊，被她拉著的七七憋著嘴說：“別去了，小姑姑聽不到的！”

“什麼？”起肆停住望著蘇起起。

“姑姑自小就不會說話，應該是個聾子吧，不過爺爺都不讓我們提的。”

“那她都怎麼和人交流的？”

“你沒看到她旁邊的助理嗎？那就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其實我也很奇怪，那個助理是怎麼理解姑姑的意思的？”

爺爺在臺上很是高興的看著這對新人，說完祝福的話，就是賓客提問新人回答的環節了。起肆甚感無聊，禮貌卻拉住她的裙襬指了指後面。

是程遠，還有程遠的父母，看他們和爺爺親近的樣子，想來兩家應該是有往來的。

送完戒指過來的蘇起魄接過起肆遞過來的香檳，椅身在椅背上，眼睛一直看著不遠處的程遠。起肆跟著他的目光看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有趣的，便問：“你哥哥看程遠怎麼一副有淵源的樣子。”

蘇起起看了一眼蘇起肆，繼續吃蛋糕，有氣無力的說：“我哥哥喜歡那個校花。”

這下蘇起肆不明白了，蘇起魄不是一直喜歡蘇七七的嗎？怎麼會喜歡周阿語，不對，蘇起魄是喜歡蘇起起的。那麼他和程遠有別的事，大家都不知道的事。

忙到晚上是十一點親朋好友才算走完，剩下的都是蘇湛的朋友，他們應該是要轉移陣地繼續下一趴。

披上外套起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有多久沒有穿裙子了，不是不喜歡的，是不適合了。

“起肆。”

回過頭是蘇湛，他脫了外套此時只穿了一件絲綢質地的白襯衣，燈光下泛著一層光暈，此刻的他彷彿神柢，芸芸眾生不過是他眼底下的一粒塵埃。

卻有一點點，一點點的淡然的落寞。

應該是因為新娘不好看，起肆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了。

看了看身邊蘇起起和蘇起魄也不知道去哪裡了，起肆笑著喊了一聲：“叔叔。”

轉眼就看到新娘也過來了，起肆一時忘記該叫什麼了，蘇湛卻說：“就叫一聲森木姐姐吧。”

這輩分不合吧，起肆正在猶豫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