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吧?”我有點心不在焉,也許是今天的狀態的確是太奇怪,煩悶如同漲潮的海水一樣,一波一波的撩起來。
我使勁的閉了閉眼睛,試圖驅走心裡的煩躁。
“是的。”
他笑起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美的蠱惑人心。
“嗯……怎麼說才好呢,他真是一個美妙的人啊。”他先是讚歎一句,回味良久,好像已經在心裡把那個人描繪了不知道多少遍。
然後才接著說道:“他有一雙很美麗的眼睛,是那種深褐色的,很明亮。我一直以為,那樣乾淨的眸子一定能映出世界上最美麗的色彩,哪裡知道,水至清則無魚,那樣的雙眸竟然總是泛著沉靜和漠然。
你說他冷漠也好,說他目空一切也罷,但儘管如此,他仍然美麗的不像話。
他的鼻子很好看,是那種挺拔的鼻樑,很有味道。嘴巴總是抿著,唇色也有點淡淡的,就跟他這個人一樣,透著一點冷意。
個子並不是特別高,比我矮上幾公分,卻很挺拔。
我一直覺得他很漂亮,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他那樣的美。不過……”他頓了一頓,又輕輕地笑起來:“也許是愛屋及烏吧,我喜歡他,才會覺得他很完美。但實際上,他也許並沒有我形容的那麼漂亮。”
他在形容那個人的時候,一直是衝著我這個方向,也許他已經穿透我望向了遠方的某個地方。但同時,又似乎有一種錯覺,似乎他在打量著我,才那樣細緻的把那個人的細枝末節都描繪出來。
我打了一個冷戰,有點不知所措。
但很快又沉靜下來,儘量表現的和平常一樣得體自然:“你一定很喜歡他。”我先是這樣肯定一句,又笑著問道:“那麼,你們相識的過程一定也很記憶深刻吧。”
這是一種鼓勵。
我丟擲一個誘餌,我知道,他一定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告知我了。人都是有這樣的一種傾向,一旦開始釋放,就很容易把一切都釋放出來。
尤其是,他的壓抑顯然已經摺磨他很久。
我靜靜地等待著,看著他又把胳膊搭在桌子上,拿起那個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的打火機,又開始無意義的重複著摩擦的動作。
“這個打火機倒是挺漂亮的。”
我向下看向那個黑色的泛著光澤的打火機,淡淡的應到:“是不錯。”
我這才開始認真的搜尋記憶,這個打火機到底是如何來到我的手中,又是為什麼會在底部刻上那個飛舞的龍。
毫無結果。
我緊皺著眉,第一次覺得,過去,也許值得被記憶。
“今天就到這裡吧。”他突然說道。
我被拉回現實,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僵硬的點點頭:“那好,再約時間。”
我站起來,卻被他叫住:“這盒煙,我可以留下吧?”
“當然。”
剛準備抬腳走開,又被他的聲音喊住:“打火機不要了嗎?”
他張開手,黑色的打火機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裡。
“送給你吧。”
他卻信步走來,把它塞進我的手裡,笑著道:“拿著吧,留個念想。”說完,出了門。
我走出去,看著他順著走廊越來越遠,期間不停地有人向他打著招呼,顯得自然而又熟絡。
深吸一口氣,把打火機小心的放進口袋。
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如此的珍惜它。但卻像是一種本能,細心地呵護著。
它對我很重要。
這一點,我絲毫都不懷疑。
第三章
“餘浩。”
“嗯?”轉身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趙長生正向這邊奔來,我揚揚手:“長生,哈哈哈哈。”
“笑個屁。”
“沒辦法,我每次喊你這個名字都忍不住。”我擺擺手岔開話題:“怎麼了?”
趙長生猶猶豫豫,終於有點磕絆的問道:“你……去見了張遠?”
“剛見完,怎麼了,這麼緊張。”我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對他這種無謂的緊張嗤之以鼻。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我是說……他有間歇性的狂躁症。”
“得了,我又不是沒有見過精神病人,至於這樣啊?”我摸摸口袋想掏出一支菸,空蕩蕩的,這才想起來剛才那盒煙如數進了張遠的手裡。
不得已的問道:“有煙沒有?給我一根兒。”
“你不是不吸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