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下西面的屏風,耳朵完全可以捕捉到老熟人的呼吸聲,略有些急促。
淑慧長公主並不接溫皙的話,反而問道:“你可知本宮為何要見你?”
溫皙淡淡地道:“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淑慧長公主冷冷一哼,眼裡頓時含了懾人的光芒,恨恨道:“皇額娘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愛裝傻充愣的!”
溫皙不動聲色:“長公主若是聰明人,有些話大可不必宣之於口,壞了自己好不容易擺出來的端莊姿態!”
“你——”淑慧長公主的端莊的確被打破了,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你放肆!”
溫皙知道一切都已經暴露,否認自然是無濟於事,便道:“‘放肆’?這兩個字,似乎只能用為尊者向位卑著說吧?”隨即微微一笑,“不過呢,長公主都這麼老了,我自然要尊老一些,也就不計較了!”固倫公主身份的確尊貴,但是溫皙現在可是位同副後的皇貴妃,就算是儲君太子見了都要行禮,何況是公主?不過固倫淑慧公主佔著輩分,好歹是康熙的姑姑呢!
一個“老”字,著實刺激了固倫淑慧公主,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被人說“老”!哪怕是做了奶奶的人也一樣!長公主看上去的確比同齡的老太太要年輕一些,但是歲數擺在那兒,溫皙頂著一張嬌嫩入水的臉蛋,寬容她已經“老”了,自然就更讓她火冒三丈了。
淑慧長公主的手氣得都已經發抖了,往日裡的端莊姿態全然沒了,說話就跟大街上的潑婦似的,張口叫罵:“你算個什麼東西?!小賤人!”
溫皙火氣也被她給激了起來,語氣凜然道:“太皇太后已經不在了,長公主已經今非昔比,所以我勸公主還是收斂一些,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淑慧長公主譏笑道:“本宮就算再今非昔比,也還是皇帝的嫡親姑母!你不過是皇帝拋在行宮裡,視若無物的女人!如今竟然敢私離行宮,你還是擔心自己會落得如何下場吧!”
溫皙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嬪妃是不可能離開行宮的,只能跟隨帝王出巡。既然我在此了,公主還想不明白嗎?!”
淑慧長公主頓時一驚,“皇上?!不可能!他不可能來!”
溫皙語出燦然:“怎麼不可能?皇上也是愛微服出遊的,又恰逢長公主壽辰在即,不過是想給長公主一個驚喜罷了,只不過長公主可不要給皇上一個驚駭才好!”
淑慧長公主使勁攥著袖子,冷笑道:“他不可能來,他若真如此念親情,就不會讓害死皇額孃的人至今還活在世上!帝王薄情,本宮豈會不知?!”
溫皙略收斂了笑容,道:“太皇太后因何故去,想必皇上都給您說了,長公主何以不信皇上的話,而去信小人從中挑唆的話?”話一出口,溫皙就捕捉到屏風後頭那位熟人呼吸加快了,帶著憤怒的情緒,但是依舊不發出絲毫聲音。
“你不要在哪裡巧言令色的!是你巫蠱鎮魘了皇額娘,否則皇額娘怎麼會沒了?!”淑慧長公主眼中帶淚,更多的是濃得化不開的仇恨。
溫皙依舊保持著鎮定,“太皇太后薨逝,並非突然,之前幾年的時候就已經有所不適了,而後病倒了數月,在床榻彌留甚久,而後才去了的。太皇太后已經一把年紀了,並非暴斃。巫蠱一說,根本站不住腳。且帝王做忌諱的就是巫蠱,若有人敢在宮中行此汙穢,皇上有豈能容得下?!”
淑慧長公主冷笑道:“自然是有人狐媚了皇上,才叫皇上把這樣汙穢之事按了下去!”
蘇麻拉姑看樣子並沒有說福壽膏一時,因為畢竟淑慧長公主不大可能相信這樣懸乎的東西。其次,福壽膏是溫皙借她的手傳遞給孝莊的,她自己也逃不了干係,所以就只說巫蠱了。蒙古人更信神佛,對巫蠱更是篤信不已。(未完待續。。)
199、喜當爹
固倫淑慧長公主這副樣子,是認定了溫皙所為了。這種固執的人,一旦下定了主意,就先入為主,更難以動搖觀念。溫皙只好道:“長公主若是不信,改日再好好問問皇上吧!”
“皇上早就被狐媚子賤人迷惑了心智,怎麼會告訴本公主事情!本公主還是信皇額娘身邊的老人!”
語畢,屏風後躲藏的人終於施施然踩著二寸高的花盆底兒鞋走了出來。蘇麻拉姑步履緩緩,一身素藏藍色的旗袍,大拉翅上用銀扁方,除此再無其他首飾,極為素淨。不過蘇麻拉姑已經快七十歲的人了,一張臉比起溫皙當初離宮的時候更顯老態,頭髮已經大半花白了。舉止一如往日的端莊,即使是在這個時候還不忘禮數,先向溫皙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