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看見來福早回來了,在帳篷裡徘徊不安。他先把布袋裡的獵物交給計數的宮廷侍衛,折回帳篷問來福:“你去哪了?!”
來福看見他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衝上來抓住封長訣的手臂。來福臉色慘白,他支支吾吾解釋:“少爺……你太快了,跟不上你……太可怕了,小的看見了……”
“什麼?一口氣說完。”
“小的在林中看見了……一具屍體!胸口上有箭!好像是一個王爺……”
“噓。”封長訣立刻捂住他的嘴,朝營地外瞅了幾眼,他鬆開手走出營外,確保沒人偷聽,才讓來福接著說。
“如果小的沒認錯,那是瑛王。”
瑛王自開國後,老老實實待在封地,若是不提,幾乎都記不得有這樣一號人物,聽聞他沒什麼架子,常和當地老百姓打成一片。
誰要殺他?
“別怕,此事不要聲張。”封長訣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神情凝重。
“怎麼被你撞上了?你發現的時候,身邊有人在嗎?”封長訣坐到座椅上,剛要喝熱奶,就想起這事,千萬別被人誣陷。
來福欲哭無淚:“小的倒了八輩子的黴了遇到這破事,不過少爺放心,就小的一個人看見了,小的看過四周,沒有人在。”
封長訣撥出一口氣,低頭喝熱奶,沒人看見就好。
一個王爺死了可是大事。
也不知瑛王的屍身何時能發現,這三天無論早晚都可以隨時進出,大多捕獵者會挑不同路線,很容易碰上屍身才對。
不出意外,今日晚宴就能知曉。
“飛騎將軍,晚宴快開始了。”
有個侍衛在營外喊了聲,說完就走去下一個帳篷。
“來福,你好好在營地待著,別亂跑。萬事小心。”封長訣走前叮囑。
來福鄭重地點點頭,拿著封長訣的隨身匕首,縮排木床後一隅,剛好能遮住他全身。
封長訣不放心地看了眼來福藏身之地,撩開帳篷門簾,頭也不回地走出帳篷。
偌大的圓角營地,裡面燭火旺盛,暖氣十足,裘衣上沾上的雪不到一會就融了。營地裡座位列好,王座前的長桌上供奉著一盤牛頭和幾盤瓜果。
地毯花紋繁華,皮厚舒服,封長訣進營忍不住多踩幾腳,舒坦。
“你仇視地毯啊?”一個綠衣公子飄到他身邊,封長訣一看,又是溫耘,不等他回話,溫耘自顧自說起話來,“不知你回去看了我寫的話本沒有?你覺得我寫得怎麼樣?”
封長訣癟癟嘴:“虛假。”
現實中裴問禮哪會一直“官人官人”的喊。
“你看過!”
“我沒有!”
溫耘笑嘻嘻道:“別害羞,京都很多人愛看,怎麼樣,很喜歡吧?我這兒還有典藏版!”
封長訣臉上一紅,有點不情願承認:“看看。”
“別急,等回京都我去找你,親自給你送過去。”溫耘秉持著要尊重真人意願的原則,悄聲到他耳旁說,“哎,你要不要我給你多加些時長?”
封長訣立刻懂了,臉上更燥熱幾分。
左思右想,終究是屈服地點點頭。
“小將軍和太史在聊什麼啊,聊得小將軍都臉紅了!”千百從進營開始就一直在找機會和封長訣搭話,他看見,自從封長訣和溫耘閒談,臉色越來越紅,快要燒起來了。
坐在席位上的裴問禮淡然地瞥了他們一眼,慢慢地倒著熱奶,情緒不明地說:“誰知道呢,不如你去問問。”
聽完裴問禮的話,千百果真就跑過去插入他們兩個,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說得面紅耳赤的?”
溫耘一把按住千百腦袋,把他挪走,故作嚴肅:“小孩子不許聽。”
千百在他手心掙扎,仍不減熱情:“在聊姑娘嗎!這個我略懂一二。”
“哦?”溫耘鬆開對他腦袋的制約,和封長訣交換眼神,“年紀小小,懂得不少。來,說說。”
千百聲音壓低:“我知道一個,茶樓裡有些茶女不止是端茶送水的,她們看點茶的價錢,會有不同的待遇,如果想,還能嘴對嘴喂……”
封長訣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裴問禮經常去點茶,他會不會也……
他感覺裴問禮不是這樣人,但是心裡無端的念想會冒出來。
溫耘看封長訣臉色,心裡猜了個大概,幫他說出口:“哎,小兄弟,問你個事,你知曉這麼清楚,不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