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姓們從方才的驚訝回過神來,仔細端詳著站在他們身前的挺拔青年,越看越像啊!
半個時辰後,縣令被那些官兵保護著出來,那個縣令有些駝背,他弓著身子,搓搓手心,望向臺階下的青年,又看看地上躺著的兩具屍身。
縣令皺眉,眼珠軲轆一轉,看來這人不是善茬,過來找事的。他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賠著笑容,低聲下氣地問封長訣:“聽說你要找我,有何貴幹哪?”
見躲在衙門快半個月的縣令終於出來,那群百姓先耐不住性子,憤怒地聲討他。
“徐縣令,你終於肯出來認罪了!”
“給將軍下跪道歉,否則你就別想在餘州待了!”
“老鼠縣令,我真看不起你!”
“敢做不敢當嗎!”
徐縣令無視他們的聲討,眼睛定定地盯著封長訣,又問了一遍:“少俠有何貴幹?”
封長訣輕笑一聲,抱劍問道:“就想問問你,陵園一事你可知情?”
又是為這事來的,徐縣令像換了個人,立刻不耐煩道:“知道,又不關我的事。說句實話,你們給北定將軍修陵園,我全然不管,不讓你們修在城中是不想讓你們佔用地方,餘州城就這麼點大,哪裡裝得下。”
這話說得實誠。
一個百姓憤憤道:“藉口!怎麼沒地方,把你府邸推平不就有地方了!”
封長訣沉默半晌,徐縣令應該不是說謊,他恨不得避開這件事,語氣中也聞不到一點嫉妒的味道。
“你們真是……不可理喻!”徐縣令被氣得紅臉,他怒罵道,“我知道你們不想要縣令,你們去跟聖上說啊!餘州不知多少任縣令被你們氣走了,我已經很少管你們了,你們還想要我怎樣!”
徐縣令發了好大一通牢騷,有些百姓自討沒趣,灰頭土臉走開,剩下幾個犟種還在不依不饒。
“你以為你裝作無關事事,就能推脫一切嗎!”
“徐縣令,我們一介平民百姓,哪有面聖的機會!”
“跟我們去磕頭認錯!”
徐縣令煩躁地撓頭,一語道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欽佩大將軍,我對你們心中的大英雄真的無感,更別提嫉妒了!”
那幾個百姓當作沒聽到,仍舊胡攪蠻纏,不聽到徐縣令承認,不肯善罷甘休。
徐縣令被他們逼得頭疼,想回府,又忌憚封長訣手中的長劍,猶豫再三,還是留在原地不敢走。
那幾個百姓作勢要將徐縣令抓起來,讓他去陵園磕頭道歉,剛上前一步,就被封長訣伸手攔住。
一個百姓挑眉道:“小兄弟,你什麼意思!”
封長訣沒有絲毫退讓,沉聲道:“不是他。”
本以為這少俠是站他們一邊的,如今看他竟敢攔他們,那幾個百姓立即斷定這少俠是想與他們作對。
“你說不是就不是,憑你那一張嘴?!”
那幾個百姓想繞過他的手臂走向徐縣令,忽的一道劍光在他們面前閃來,一柄長劍擋住他們的道路。
“不要再往前走了。”封長訣偏頭看向他們,前者向他們承諾,“刻畫功德碑的人我會找到,在我沒找到之前,你們若要再找衙門麻煩,無論是誰,我必然手刃之。”
那幾個百姓聽到最後一句,怵了怵。他們往後退,瞪了一眼臺階上的徐縣令,嘴硬道:“哼,就憑你,說能查到就能查到?你不會是在包庇姓徐的吧!”
“包庇他?”封長訣彷彿聽到笑話般,嗤笑一聲,“他和我非親非故,包庇他幹什麼。”
“你最好是!”
那幾個百姓見沒什麼好說的,就各回各家了。徐縣令看他們走遠,也打算回衙門,卻被封長訣叫住。
“走這麼快乾什麼。”封長訣好整以暇地看向徐縣令,後者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連忙轉身聽他吩咐,“要想圖個清靜,就給我些人手。”
徐縣令揮揮手,點了一些官兵給他,反身回衙門。
那些官兵站得挺直,等封長訣發號施令。
“打口棺材,浮雲道長仙逝了。”
封長訣偏頭望向扶川,後者還是抱著浮雲道長不肯撒手,他嘆息一聲,走過去半蹲下。
“節哀。”
扶川如同找到一個依靠般,他衝封長訣哭著大喊道:“是我害了他!”
一模一樣的話,封長訣全身彷彿被一陣雷劈,他看向扶川的眼眸,眼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在這兒哭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