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們裴家是瞞著裴少爺定的親,前不久才告訴,裴少爺發了好大一通氣呢。”
“什麼?!”小二震驚得聲音變大。
打雜的弟兄立即死死捂住他的嘴巴,生怕被人聽了去,到處張望,見大家都忙著佈置包廂,才撒開手。
小二小聲地說道:“那裴家少爺不得惱死?”
打雜的聳聳肩:“有什麼辦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唉……”
兩人談話間,管事的抓住他倆不幹活,厲聲呵斥:“你倆幹什麼呢,還有時間說閒話,裴家少爺到了,馬車都停在樓下了,你們倆給我去迎賓。”
“是、是。”
兩人一溜煙跑下樓,在門口裴家馬車旁等了許久,正疑惑著裴家少爺怎麼還不下馬車,馬車的車簾就被掀開了。
走下來的貌美少年氣度不凡,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衣著色彩素,但花紋銀線貴重。
金保警惕地觀察四周,確保萬無一失,跟在裴問禮身後走上樓。
“少爺,裡邊請。”
迎客的兩人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腰彎得像只大蝦米一樣,雙手恭敬地放在身前。然後伸出右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似乎生怕自己的舉動會讓對方感到不滿。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巴結和諂媚的神情,盼望著少爺能賞點銀兩給他們。
裴問禮輕輕點頭,示意金保賞錢給他們,並讓他們不用跟著了。
走進包廂,裴問禮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金保過去為他倒茶。
金保小心翼翼地將茶壺中的茶水倒入茶杯中,直到杯子被斟滿,他才緩緩放下茶壺,然後靜靜地站在一旁。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憂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少爺,這親事躲不掉的。”
裴問禮撥出一口氣,想起一大早父親就派人來山綠別院叫他。
本來趁今日沒下雨心情好,想寫信給遠在南蠻的封長訣,如今早上的心情全給敗壞了。
但他仍然寫了信過去,只是信中言語談不上心情愉悅。他更想能把愉悅的感覺寄託在信中分享給封長訣,讓他遠在南蠻之地,也能得到一份喜悅。
寫完信後,只言片句中皆為平淡。
“少爺,此事你為何還不告訴封小將軍?”金保死腦筋,他想不出為何裴問禮要瞞著封長訣。
他們本來就沒法久遠的在一起,何必拖著對方。
裴問禮臉上少見的慍怒,他冷冷道:“管好你分內的事。”
為什麼?
他也曾幾度反思過自己,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他貪心,他自私,他不想和封長訣分開。
若是封長訣知曉這門親事,他會怎麼想?憤怒、難過……最終的結果,就是分開。
想都不要想。
金保跟了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自家少爺對他說重話,因為封長訣。
他很驚訝,從未見到這樣的少爺。
金保更加不明白,封長訣早晚都得知曉,你們最終都會分開的,少爺如今瞞著,只會讓封長訣更難受,不是嗎?
“阮小姐,裡邊請。”
廂房外傳出招呼的聲音。
下一刻,廂房門被開啟,走進來一個端莊秀美的小姐,身著青綠色的襦裙,有一雙好看的杏圓眼,朝他翩翩行禮。
“裴公子。”
裴問禮收拾好臉上的表情,朝她淡淡一笑,示意她坐。
“裴公子久等了,是青詞來得晚了些。”阮青詞不大好意思,說著說著,臉上浮起紅暈。
裴問禮招手讓金保為她也泡了一壺茶,語氣平淡地說道:“無妨,我也才到。”
阮青詞見裴問禮壓根沒有主動要提起話題的意思,她也沒知難而退,鼓起勇氣道:“不知公子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們見過的。”
“抱歉,沒印象了。”裴問禮油鹽不進。
阮青詞幹笑幾聲,說道:“沒事,小時候的事誰又能記得呢?以後日子還多著呢。”
裴問禮忽然開口:“姑娘,這門親事是我家裡人瞞著我定下的,你也許聽說過,我並不喜歡這門親事。”
阮青詞愣住,當初定下親事她就不敢相信,去問了父母,才知曉裴家是瞞著裴問禮定下的。
可是那又何妨,裴問禮只是未到及冠,等他及冠後,心智成熟,自然會顧家。
所以她對父母的決定沒有異議,她喜歡裴問禮,打小就喜歡。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