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一個人緩緩。”
裴問禮說完就扔下金保,漫無目的地亂走。看到波光粼粼的河水,四處無人,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憑什麼左右我的想法……”
“沒有人問過我!”
河面上倒映著一個身著淺藍的少年在聲嘶底裡。等到喊累了,河面平靜了一會,緊接著,幾滴淚落下,河面上泛起漣漪。
他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彷彿心口被堵住、被縛住,無法掙扎。
可他喜歡的是封長訣啊。
一想到他們要分開,裴問禮的心就發澀發苦。
他還不想分開。
光站在河岸邊,穿得再厚重,也能感受到寒風透過衣衫貼上肌膚,裡裡外外都透著涼。
有什麼辦法能廢掉這門親事?
這種行屍走肉的低迷狀態一直持續到除夕夜,看著姜鶴一吩咐家僕在院子裡安排了一大桌的飯菜佳餚,他也沒心情吃。
“姨父姨母,哎,讓侄子我來說一句祝賀的話。”姜鶴一吃到興頭,起身舉杯,裴父裴母捧場地笑,“願日有熹,月有光,富且昌,壽而康。”
“新春嘉平,長樂未央。”
說完一口乾了,在旁邊候著的家僕也捧場鼓掌,裴父裴母樂開了花。
裴父打趣道:“這幾句背了不久吧?”
姜鶴一哈哈笑道:“是啊,就等著今夜吃團圓飯說呢。”
裴問禮低著頭,陰沉沉地夾菜吃飯,也不作聲,裴父叫了他好幾遍,裴問禮才抬眸看過去。
“發什麼呆呢,叫你好幾遍了。”裴父不滿地用筷子點了點盤子,“讀了那麼久的書,不會說一句賀詞嗎?”
裴問禮咬牙,盤裡的魚被他用筷子剁個稀碎,吐出兩個字:“不會。”
裴父臉色一黑,裴母疑惑地看了眼裴問禮,感覺小堇心情很差。
姜鶴一試著打圓場道:“哎,沒事兒,不說咱就喝酒,來,表弟,乾一杯。”
說完姜鶴一就後悔了,他忘了,裴問禮不沾酒水,喜喝茶。
然而意外的是,裴問禮倒了一杯酒,直接灌進去了。喝了一杯就算了,他還在給自己倒酒。
是他看錯了,還是裴問禮瘋了?
裴父裴母見狀,面面相覷,他們也沒見過裴問禮喝酒,還是這麼發狠了喝。
“表弟,你……”
姜鶴一伸手想攔,卻被裴問禮躲開了,喝得他面色通紅還在喝。
“金保,攔著點你們大人!”姜鶴一見自己攔不住,立刻叫守在旁邊的金保幫忙。
金保一走近,裴問禮重重地放下酒杯,淡然地掃過所有人的臉,語氣強硬道:“酒,我也喝了。先離席了。”
說罷,也不顧他人眼光,隻身搖搖晃晃地走回自己的院落。
“這孩子,發什麼瘋!”
裴父對兒子這副樣子相當不滿,隻身離席,丟下這一桌算什麼!
姜鶴一幫他辯解:“哎呀,姨父,應該是親事惹他不高興,他年紀尚小,離成年還有幾年,你們太操之過急了。”
裴父固執道:“我只是幫他定親事,又沒讓他現在就結親!他有什麼可惱,人家阮家姑娘出落得多水靈,又能幹又好看,這樁親事別人求還求不來。”
姜鶴一對這樁親事完全沒有發言權,畢竟他二十好幾了,也沒定親。父母早亡,二房管事,壓根不管他的親事。
他能說什麼,叫裴問禮像他一樣打光棍嗎?
夜色中的京都燈火輝煌,到處都洋溢著歡樂和喜慶的氣氛。街道兩旁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照亮了整個城市。百姓們紛紛走出家門,感受著美好的夜晚。
孩童們更是興奮異常,他們不畏嚴寒,歡快地在雪地中奔跑嬉戲。
有的孩童在雪地裡滾雪球,有的則在打雪仗,歡笑聲此起彼伏。一些調皮的孩童甚至不顧大雪堆積,在雪中打滾玩耍,享受著過年的快樂。
“恭喜發財!”
“新年快樂!”
家家戶戶互相賀喜,這份喜悅也傳遞在內城,許多世家子弟相約去外城玩,玩至子時才算滿意而歸。
封家也採購了不少炮竹給封小妹玩,封長訣彎腰把住封小妹的手臂,手把手教她用長香點燃炮竹。
點燃後,封長訣立即抱住封小妹跑到一邊,炮竹燃起火樹銀花般的美景,照亮他們的面龐。
封小妹高興得大喊大叫,封夫人看他們玩得很開心,也笑著依偎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