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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是聘禮

“少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少爺,別抄經書了,小的陪您出去散散心吧?”

“少爺啊!別不理小的啊!”

這些日子封長訣把自己關禁閉,整日除了抄書就是練劍,悶悶不樂。

抄完最後一遍經書的封長訣用筆敲了敲來福的頭,後者“嗷”一聲,雙手摸摸被敲的腦袋。

“消停會。”

“疼,少爺。”來福瞄一眼抄完的經書,字醜得別有一番風味,像雞爪,來福撓撓頭,“少爺,你這寫的什麼字啊?”

“你不識字,看不懂很正常。”封長訣雙手舉起宣紙借窗戶光亮欣賞他的“鬼畫符”,來福不忍直視,他雖看不懂字,但還是有點品味在身上的。

就他家少爺那幅字,放鬧市裡賣,蚊蟲都不會光顧。

除非用來鎮邪。

封長訣往後仰,伸伸懶腰:“終於抄完了。”

“少爺,小的這就去稟告老爺……”

封長訣一把揪住來福的衣襬,使力扯他回來,厲聲道:“你去稟告什麼?”

“老爺吩咐,少爺抄完就要去稟告他,好去裴府賠禮。”來福如實回答。

“等等……”封長訣背一下挺直了,他不可置信地拈起手中的宣紙甩了甩,“要拿這玩意去賠禮?”

“少爺,小的也不知道,老爺是這樣吩咐的。”來福一頭霧水,他只負責傳話。

趁封長訣崩潰,來福偷偷溜出去。

手中的紙摞成一沓,在飽經風霜的一雙手上翻來翻去,封太平眉頭皺起,好醜的字。

他哀嘆一口氣疊起紙,目光瞟到站姿吊兒郎當的封長訣,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紙給他懟臉上。

“醜得不可理喻!”

封長訣扯扯嘴角,漫不經心道:“你覺得我字上不得檯面,就別拿給裴家看。”

封太平冷笑一聲:“老子偏拿,你如此喜歡丟臉,老子讓你丟個痛快。人家小裴大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正好讓他給你批閱批閱。”

封長訣:“……”

是怕他還不死心麼?

“萬全,帶上這些,一併帶去裴府。”

“是,老爺。”

萬管事上前一步接過罰抄的紙張,收進袖袋中。

聞言,封長訣怔住:“你不去?”

“我去什麼,這是你們小輩之間的事。”封太平挽好衣袖,看穿著,一身幹練鎧甲,應當是要去校場帶御林軍,邊疆無事,自是收了兵權,掛職御林軍。

京都裴府只裴問禮一人,裴父裴母在江南老家,不願遠行來京都。

“哦。”

裴府落花亭外紗簾卷南風,木亭在小池中央,幾尾錦鯉在池中嬉戲,累了就去亭邊歇息,亭中公子著煙青暗花雲紋長衫,一手端著黑玉瓷碗,一手隨意灑著魚食。

泛起漣漪處迅速聚集錦鯉,也不歇息了,爭著搶著吃魚食。

“大人。”

突然從亭子上翻下來一個人。裴問禮閉上眼嘆氣,他早已習慣這些手下們不同尋常的出場方式。

金保彎腰拱手,彙報情況:“大人,屬下已查明,五福寺內有暗道。屬下跟蹤衛夫人去往五福寺,馬車內的木箱借言說是捐給五福寺的香火,送入暗道。”

“五福寺廂房眾多,人手不夠,還未查到暗道確切位置。望大人放寬些時限。”

人手太多,在清冷的佛寺,容易引起注意,看來只能慢慢找暗道。

裴問禮淡淡點頭,思慮片刻,吩咐道:“人手撤下來,留千百一人盯著。過幾日,我親自去探。”

過幾日便是佛誕日,地藏菩薩聖誕,到時候五福寺香火旺盛,人山人海,方便行動。

“是。”

說完,金保還未翻走,裴問禮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後者猶豫半天,才說出口:“方才屬下來的時候,看到道上有一隊車馬往這邊來,是封家的。數不清有多少抬禮品,大人,封家不會真來下聘吧?”

若是真來下聘,聖上還同意了,那他豈不是要天天見到封長訣?一想到這些,他心裡就不是滋味。

這個自大的傢伙……

“他不會是在赤膽營待出病來了?”金保神情鄙夷,聽聞封長訣十三就去了軍營,赤膽營不同於其他軍營,赤膽營的軍法是出了名的嚴厲,營中不許有女子。

連卒妻也不允許待在營中,邊疆環境刻苦難熬,封大將軍特下令,只許無重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