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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誰真誰假

卷宗堆積在黑漆桌几上,那幾個小官端著一盤卷宗走過來,桌面已然放不下了,只好堆在桌腳邊。

一個曼陀羅花案能有這麼多卷宗?!

卷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封長訣看了直犯困。裴問禮嘆口氣,坐在他的身邊,拿過他手上展開的卷宗,後者頓時清醒。

“我幫你看,困了就睡會。”裴問禮剛批閱完公文過來,衛明朗先回去了,這堆卷宗封長訣要看完得花上個十天半個月。

“行,謝了啊。”

封長訣仰倒躺在木地板上,這時候就不講究欠不欠人情了,他認得字不多,複雜句子看起來斷斷續續,基本要靠猜,還不如讓給有能力的人。

一個小官過來俯身點燃蠟盞,悄然離去。

此案牽扯眾多,確保案件完整,刑部給涉案的官員們都寫了文書,所以卷宗才多。

“把有關北疆的案宗找出來就行了。”封長訣翹起二郎腿,偏頭望著裴問禮的背影,心情複雜,“你對曼陀羅花一案瞭解多少?”

“你信我?”裴問禮明知故問,側著臉朝他笑笑。

原以為封長訣不會回答他,沒想到後者沒有閃躲,定定地說道:“信。”

裴問禮揚起笑,轉頭翻起卷宗,認真地說道:“曼陀花案有兩股勢力,一是太后那一批,她在很多年前就開始謀劃了,用來對付先皇。二是裕王,他想借五石散發財,削弱朝廷。”

“藥坊主是白臉,也就是裕王的手下,裕王的手下按臉譜排名,你在餘州殺的那個是藍臉。”

裴問禮語氣平淡,封長訣忽然毛骨悚然,他是從何時找人監視的,還是說自己經歷過的一切他都會去查。

“胡商蘇僕延和裕王有交易,也就是你查的那條線。蘇僕延是透過關令才得以進關,關城縣令不是抓了關令,沒審問出來嗎?”裴問禮放下看完的卷宗,又拿起一本新的卷宗。

“沒,關城縣令就是一飯桶,頂個屁用,人都沒了怎麼審,關令就以死謝罪了。”封長訣無奈地罵道。

“八成是上頭有人。”裴問禮以往的經驗推斷,人也沒怎麼審,草草了案,不過是知曉上頭誰護著。

“是啊,我如今還沒搞明白背後究竟是哪個將軍。”封長訣苦惱地抓抓頭髮,他忽然問道,“我的事你都查過了?”

裴問禮觀察他的神色,並沒生氣,才開口道:“嗯,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但我更想你與我說,而不是等我去查。”

封長訣怔了怔,轉開眼道:“既然你知道那些事,也省去我多費口舌,你覺得那兩個將軍誰真誰假?”

“誰真誰假我不知曉,但他們倆都別有用心。”裴問禮冷笑一聲,解釋道,“他們有意混淆視聽。若昭威將軍是想分散匈奴人的兵力,就不該讓自己陷於夾擊境地,還要等援兵來救。最後見匈奴人逃逸後,不早些歸營,反而要等主營的兵去通報。”

“他哪是想分散匈奴人的兵力,不過是想消耗赤膽營的兵力。”裴問禮一言定論,封長訣被他梳理一番,感覺事件清晰多了。

“他想必是與匈奴也有什麼勾結,匈奴人包抄他那麼久都沒一網打盡,不是很可疑嗎?”

封長訣認同地點點頭,讓他繼續說下去。

裴問禮看他一個勁點頭,不經意揚唇,接著說道:“他設計讓你入局,卻要攔你去關口,說明他早就知曉匈奴主要兵力要攻城。他不是怕你守城,而是在護你。”

“護我?”封長訣驚訝出聲。

他冤枉盤叔了?

“這就要提起天德將軍的陰謀了。”裴問禮彷彿洞悉一切,與他說事像說書一樣,封長訣竟然不覺得這些計謀枯燥,反而聽進去了,“天德將軍沒開關口,當真是怕匈奴人進城嗎?場上有扎那一部,他們是陷害你父親的主要推力。扎那與查干巴日情同手足,你滅了一部,另一部自然要報仇,你們封家沒報復乾淨,真正殺他兄弟的人沒死,扎那他們不會放過你。”

封長訣好像有些頭緒了,他順著裴問禮的說法推下去:“照你這麼說,天德將軍也和匈奴人有牽扯啊。他不開關口,是想配合扎那殺我。”

一個赤膽營兩個主將軍都和匈奴人有牽扯,還守什麼邊疆。

封長訣臉色愈差,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他們要這樣做,都是赤膽營的老一輩了。”

裴問禮眉梢染上柔和的情意,這就是為何他那麼珍惜封長訣的緣故。

“你不懂人心,究竟是好是壞呢。”裴問禮溫和地笑笑,封長訣被他一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