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護,而不是監視吧。”韓神醫微微嘆氣,他其實能理解裴問禮的舉動,韓家餘孽能活到現在沒被揭發,已經很幸運了。
說罷,他又囑咐他們幾句,走出寢屋。
裴問禮佯咳幾聲,提醒封長訣:“藥。”
後者挑眉,語氣上揚:“還要我喂?”
“嗯。”
封長訣重新拿起那個小玉碗,坐在床邊,給他喂藥湯。
“是我想的那個韓家嗎?”
裴問禮嚥下一口藥湯,點頭道:“是,當初開國,先皇下令絞殺韓家餘孽,他們躲進黔中地區,那邊山多,沒有被官兵發現。前些年才敢出山行些買賣,總得養家餬口。”
“你就是抓住韓神醫這個把柄,讓他甘願為你做事?”封長訣把空碗放下,抱胸含笑注視他。
裴問禮笑著糾正道:“是一筆買賣。”
“你會做虧本的事?”封長訣嗤笑一聲,彷彿透過表象注視著他的靈魂。裴問禮最喜歡封長訣這點,會透過貌美的皮囊看本質。
不管他多狡詐,多會耍小心機,封長訣頂多就是說說,也不會因此討厭。反倒是這樣,裴問禮才能在他面前做真正的自己。
他賣慘,封長訣會心疼,他也能把小時候受的委屈全找回來。他喜歡惹封長訣心疼,這樣就能感受到被人珍愛的感覺。
以前缺的愛,全在封長訣身上找回來了。
“不會。如此想來,我應當棄政經商。”裴問禮順著他的話頭,開玩笑道,“我和他是互利,我為他們韓家送糧草、瞞朝廷,他為我製藥。我們與裕王終有一戰,他還有用。”
“你成日算計這算計那,累不累?”封長訣儘量語氣輕鬆地問道。
裴問禮摟過他的腰,頭輕輕靠在他的腹部,溫和道:“以前累,現在你回來了,我輕鬆多了。”
“以前……”這反倒提醒封長訣了,後者按住他的肩,挪開他的身子,封長訣正神道,“如今我們在一起了,我先說好,與裕王一戰,或是往後遠征匈奴,若我戰死沙場,你不必等我了。”
“不會的,亂世出英雄。當初在比武臺,我押過你,還記得嗎?”裴問禮抓住他的手指把玩,眼眸充滿盼望。
封長訣強忍下逗他玩的慾望,笑道:“怎麼會不記得?一輩子都會記得的。”
那一句讓他在比武臺上找到了歸屬感,不再孤獨。
“不單單是以前,也是將來,我押你,你是我看好的蓋世英雄。”
他們手指交插在一起,曖昧滋生,偷得浮生半日閒。
“好,為你不再久等,我努力活下去。”封長訣俯身親吻他,後者被勾起慾望,想要再吻回去,封長訣卻拉開距離,手指撫上他的薄唇,“不過,你要做好準備,大丈夫為國捐軀,是件光榮的事。起碼,我比父親死得其所。”
裴問禮一怔,失笑道:“好,等我忙完一切,能給交椅的時候,我就隱退,然後……殉情。我是個專情的人。”
封長訣揚眉道:“我不專情?”
終於提到這個話題了,裴問禮狐疑片刻,正色道:“花樓姑娘、衛家小姐……還有那個道士,你專一?”
“那只是裝裝樣子,我又沒碰過他們,只有你。”封長訣口吐真言,他的確沒碰過他們,也沒親過嘴。
裴問禮猛地抬眸,忽而鬆口氣,苦笑著摟緊封長訣的腰,埋怨道:“你騙我,先前看你去花樓,我還以為……我快嫉妒死了,想把他們都殺了。”
封長訣理解他這種不良的想法,他起初看到紫么,也閃過惡念。但他當時更希望裴問禮身邊有人能陪他,能給予他溫暖。
除了身份,那姑娘也不差。
“是你的,總是你的。”封長訣拍拍他的後背,像哄自己小妹那樣,難得溫柔道,“我其實沒想過真的成親,身如蜉蝣,四處飄零,我不想耽誤任何一個人。”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又怎敢為一己私利?
“你耽誤我,我一生都陪你耗。”
裴問禮說起情話簡直是遊刃有餘,幸好,他專情。對於封長訣一介武夫,回應會付諸在行動上。
封長訣直接把人按倒在床上親,親夠了打算起身去放玉碗,被裴問禮扯住衣襟,跌倒在溫暖的懷中。
機敏的封長訣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僵硬地笑笑:“你還來?”
“你醒的比我早。”
言外之意,你肯定還有力氣。
“不行,今日我得回府看看,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