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武藝卻得不到施展。前幾年我還想過去北疆找你,一起殺敵,因此和父親大吵一架。”
舀羹的勺子停住,封長訣抬眸解釋道:“你們穆家只剩你們這一脈了,你父親這樣做也是出於對你的保護。”
“你也覺著我需要保護嗎?!”穆南桉拍桌而起,盯著封長訣,等他的後文。
封長訣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換個思路問:“你覺得我厲害嗎?”
穆南桉一時反應不過來,應聲道:“厲害啊。”
“我這麼厲害,裴問禮仍然不願看到我上戰場殺敵,受傷是沒法避免的,又不是在神鬼志怪的話本里。戰場上刀劍無眼,我身上也有數不清的傷疤。”封長訣一本正經地舉例,還暗戳戳地秀了一把,“你父親也是關心。但……”
話頭一轉,封長訣揚唇一笑:“裴問禮再怎麼不願,我依舊會去。你自己的人生,該由你選擇走什麼樣的路。”
穆南桉沉默一瞬,隨即笑得燦爛,用手肘頂了頂封長訣的手臂,爽快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去北疆也捎帶上我和湯荷吧,御林軍不想收她,但她有功,只能讓她在御林軍掛閒職,她埋怨好久。”
封長訣頭都大了,他回去要帶三個人啊。
“我暫且不回北疆。”封長訣沉思片刻,忽然眼珠子一轉,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想去北疆?”
穆南桉點頭道:“嗯。”
封長訣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個計劃。穆南桉起初聽到還挺驚訝,到後面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
“我說父親近來神色凝重,常常發呆,原來瞞我這麼大的事!”穆南桉憤憤不平,她看向封長訣,承諾道,“衛家姑娘就交給我吧,你趕緊寫文書,現在就去寫!我一定幫你把赤膽營的老鼠全揪出來,除你後顧之憂!”
“我那邊有些弟兄,你向他們說清,他們會幫你的。”封長訣拍拍她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些本來是我要做的事,要不是怕時間趕不及。總之,多謝你了。”
“沒什麼,應該的。江山岌岌可危,前有狼,後有虎,我不可能幹看著的,還得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父親真是……”穆南桉十分明智地說道。
封長訣點頭,轉身走進書房,一會兒後,他拿著一張寫好的的文書和令牌出來,轉交給穆南桉。
“哇,你的字真好看!”穆南桉拿著他的文書對著陽光看。
封長訣:“???”
“龍飛鳳舞,自成一派!”穆南桉從小在南疆長大,教的都是武功防身,不同山頭總是發生小戰,她也沒太多的時間識字練字。
“是嗎,我也覺得我字很好看!”封長訣順著她的話頭自誇,沾沾自喜道,“你還是第一個誇我字好看的,行啊,你挺有眼光。”
“令牌你收著,我此去江陵,還不需要用到。希望時間能趕上,若發生叛變,我們封家軍先上,之後你再帶領赤膽營計程車兵匯合,彼時再還我令牌。”封長訣手指按住令牌推向穆南桉,後者握在手中,這是一份很有分量的物件,她的心彷彿被令牌而點燃。
穆南桉調笑道:“你說,裕王除掉後,我也能拿到不少戰功吧。咳咳……叫你那位,給我封個將軍噹噹唄。”
“我叫?我叫他一定聽嗎。”封長訣被她逗笑,鄭重地說道,“其實,你在南疆多年,也該有個封號。不需要我說,等天下太平,大辛會補償你一個封號的。”
“好!我就等那一天!”穆南桉勾唇笑笑。
她不是追名求利的人,但她想要一個封號證明自己的功勞,也想證明給父親看,更想告訴全天下的人,女子也會上陣殺敵,也該被承認。
位卑未敢忘憂國,是不分性別的。
“有我的令牌,你父親也攔不住你。”封長訣笑著說道,溫聲道,“趁現在還未去北疆,去和南平將軍好好談談……”
封長訣垂下眸,語意不明:“別留遺憾。”
穆南桉一頓,鄭重地點點頭,應聲道:“嗯。”
她低頭撫摸著將軍令牌,手上的溫度將冰冷的令牌一點點捂熱,直到整塊令牌變得熾熱。
“父親……”
穆南桉跪在廳堂,用力握住手中的令牌,就像是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她抬頭,燭光閃爍,照亮了穆定山的一頭白髮。
“女兒受將軍所託,要前去北疆,望父親為女兒餞行。”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響徹廳堂。
穆定山盯著她手上的令牌,緩緩嘆息,他知道瞞不住穆南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