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城中人淘米洗菜浣衣也在此處進行。
謝潯跟著黑衣人從臺階下到河邊,只見那黑一人在堤岸上以某種節奏敲了六次,片刻之後,堤岸邊竟開出了一道暗門,黑衣人就從暗門裡走了進去。
一旁的謝潯有些吃驚,現在以他的視力,黑夜與白晝根本一般無量,可據他觀察,在這道暗門開啟前,堤岸根本就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來這裡竟還另有玄機。
也許是這暗門造的太過精巧,關閉起來比較費勁,因此合攏得相當緩慢。
“如此看來,這裡也只能在夜晚使用。”謝潯心道。
既然這樣,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要是等門合攏了,到時候他想進去,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
他雖然有穿牆術,可穿牆術在穿出的瞬間難以隱身,卻不如這般大搖大擺地進去隱蔽效果強。
進了暗門,謝潯想象中房間卻沒有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彎彎曲曲的狹窄甬道。
這條甬道以灰白色條石砌成,從風化程度來看,恐怕建成有些年頭了
此地處在水邊,江南溼氣本身也重,但這甬道卻十分乾燥,條石上也沒有青苔之類的潮溼之類的蘚類。
“看來這道暗門卻是另有機關,就是不知道是靠聲音控制開關,還是有機關將聲音傳到另一頭,人為的開啟,不管怎樣,修建這個工程的人都肯定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能修得如此精巧。”謝潯暗歎。
因為彎道比較多的緣故,謝潯走出去挺遠都沒有看到先前那黑衣人,不過謝潯謝潯一直感應著對方的氣息,免得考得太近,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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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二 張源
走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謝潯終於走出了甬道。
這是一間頗為寬闊的屋子,裡面只擺了一張木桌子和幾條長板凳,左右的牆洞中各擺了一盞羊油燈,即便如此,這裡還是顯得昏暗而陰沉。
話癆男此時正坐在一條長板凳上,背靠著條石牆壁,用剩下的左臂拿著李世交給黑衣男子的信件,咬牙切齒,露出猙獰的表情。
黑衣男子則站在他的面前,微躬著背,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話癆男放下手中的信,盯著黑衣男子,冷笑道:“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幾天過去了,還是這句話?難道要我們在這裡等死?”
“當初要不是他的情報有問題,對謝潯的實力估計不足,我們兄弟倆會落得如今這地步?在這地底下苟延殘喘,與蛇鼠為伍?”
“回去告訴他,如果不能儘快把我們要的藥材弄過來,嘿嘿,我們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上他墊背,就算他不死,主上那邊也饒不了他。”
黑衣男子顫聲道:“是,只是今天恐怕不再適合過去,您看,是不是等到明天?”
話癆男冷哼了一聲,道:“這事我不管,你自己去想辦法,最好明天就把藥材給我弄過來,最遲不要超過後天,否則是什麼下場,我想你們應該清楚的很。”
那黑衣男子打了個稽首,正要告退,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自門口傳來。
“我看你也不用去找李世了,反正他也活不過今晚了。”來人正是謝潯。
話癆男聞聲臉色一變,急忙朝旁邊躲閃,同時口中唸唸有詞,打算施法護命,可謝潯說話之時就已經拉弓放劍,他哪裡能躲的開?
他還沒從板凳上把屁股抬起,就被謝潯給一劍釘到了石牆之上,緊接著又一劍射來,把他腦袋給打爆,化作一灘血泥。
自從上次嚐到了巨弓的甜頭,謝潯回去又朝謝赫要了百十把巨劍,槍矛之類的東西,因此用起來一點都不吝嗇。
那巨弓他回去一測,竟是五石強弓,整個謝氏商行,也就謝潯和謝赫兩人能拉開,而且謝赫也不過能射三箭,之後手臂便受不了。
而其材質更是奇特,整個謝氏商行都沒人認識,不論刀劈火燎水浸都沒能在上面留下痕跡,顯然也是一樁奇寶。
因其色澤深沉,宛若黑夜,堅硬甚至超過金石,謝潯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夜磯,以其歷經風吹雨打,水衝浪打而屹立不倒之意。
見到自己的劍射出去卻沒有將石牆擊毀,而是插了進去,謝潯也不禁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一擊將此地給擊垮,他有穿牆之術,可保性命無憂,可這樣一處精巧的暗室毀了也實在可惜,更為關鍵的是,恐怕會對地面上的人家造成困擾。
來此的甬道彎彎繞繞,他對揚州本就不甚熟悉,因此他也不知道地面上究竟是何處,是否住有人家,若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