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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王與王的戰爭

深夜降臨,一場精心準備的戲劇終於隆重上演。

坐落於赫拉山脈核心區域的鮮紅色宮殿迎來了第一波屠殺,瘋狂的攻勢一瞬間展開,綿密,迅捷,血腥。

這些泰坦大陸的蠻族對待人類的手段殘酷到難以想象,對待自己的同胞同樣冷酷到一個極端,不同的種族在精靈王伯隆納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展開攻勢,長生種守衛在一個極短時間內便被烙印撒旦咒文的利刃貫穿心臟,果決迅猛到一種可怕程度。

長生種的“不死”的確優異於其他種族,但它們並非沒有任何弱點,第一個毫無疑問是陽光,尤其是低階的吸血鬼,一旦觸碰陽光它們將絕無生還的可能性,而比陽光更讓這些黑暗種族害怕的便是心臟被摧毀,這個象徵力量來源的器官無法像斷裂的四肢一般再度重生,因此一直被長生種視作“死亡的母巢”。

怒吼的魁梧巨人,毫無阻礙的跨越衝進了長生種的鮮血堡壘,緊跟其後的狼人也在狂奔著衝入,腳步在地面砸出轟隆的響動聲,猶如天穹落雷,聲勢尤為浩大,儼然變作一場小型戰役。

共同參與這場陰謀行動的眾多泰坦種族,以獸侏儒這個部落的數量最為龐大,它們與半獸人類似,擁有恐怖的繁殖能力和強硬的身軀,是戰場衝鋒時最不可或缺的一方勢力,除了這樣一支數量眾多的部隊,還有從其他戰場支援而來的牛頭人酋長,泰坦大陸的高階生物,擁有精緻外觀和智慧的精靈,這些種族部落氾濫成災,但它們的攻擊卻並非瘋狂雜亂,有比肩長生種親王的精靈王伯隆納親自指揮,它們的行動不僅有序,同時夾雜著驚懼的強大氣勢,任何企圖阻攔這支部隊的長生種都被一一摘下頭顱,刺破心臟,鮮血在這座鮮紅的城堡中重複揮灑,冰冷的王座,鑲嵌寶石的石柱,美輪美奐的女王雕像都被染上一層血漬,無數被長生種打壓的種族勢力開始大肆破壞和屠戮,那些曾經被譽為黑暗世界霸主的長生種紛紛被虐殺,僅有數位領主級的高階長老還在頑強抵抗。

黑夜只有比它更深邃的黑暗能夠抗衡。

顫抖,劇烈的顫抖。

磅礴無垠的死亡氣息在蔓延,在籠罩,在降臨。

彷彿遮天蔽日。

那片無邊無際的黑色穹頂處高懸著一道凜然身影,憤怒,狂暴,猩紅眼眸中映照出一切該殺戮的生物,她高聳於月亮之上猶如即將復仇的女神,展開了碩大蝠翼。

六支蝠翼?

它所代表的意義是滅絕。

而此刻,圍繞這座宮殿的叢林樹梢上,一道漆黑而修長的身影仰望著夜空之上的猛烈廝殺,月光照在他那張銀質面具上,閃爍著凜凜的寒光。

這個被女王桃樂絲比作“一隻企圖攀爬天國階梯的墮落雛鳥”的人族實驗體勾勒出一抹邪魅弧度,緩緩露出了他那對蝠翼,同樣的是六支,不同的是,這六支蝠翼帶著燃燒的火焰。

熾天使,這個由一群墮落者製造出的雜種緩緩拿出一本羊皮書,那是被聖彌賽亞教廷第六代教宗欽點為三大聖典之一的《天國福音》。

一場王與王的戰爭即將落幕。

“薩拉姆戰役”後,慕尼邇郡省擁有了一段長時間的平靜,康斯坦丁的重心開始傾注在學習上,例如他偶爾會去請教那位大龍庭上將列奧納多一些軍事理論,也會同這個執拗的男人討論某些戰役的可行性,更多則是埋首書房,因為他從《聖丹妮手札》中獲取了不少有趣的知識,這些知識可以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構架理解步入一個新的層次。

最令康斯坦丁感到驚訝的莫過於這位聖徒對長生種這個群體的調查。

其中有一個很吸引康斯坦丁的論點,長生種極有可能是神只在改造人類過程中無意間製造出的劣質品,換句話說,最初的真祖,其實很有可能是一位人類,並且,是一位王。

事實上,大多數傳說中,長生種都來源於一位叫做“該隱”的遠古真祖,他是這個黑夜種族的締造者,也是所有長生種都必須敬畏的高等生物,他凌駕所有長生種之上,強大如黑夜。

但有趣的是,滯留聖光大陸的長生種部落卻對這位長生種真祖嗤之以鼻,它們相信有一位更古老,更神秘,更強大的存在凌駕於這位真祖的頭頂,所以在聖光大陸各大教廷教會出版的《血族秘聞》裡,該隱的真祖序列是第二位,而非首位。

康斯坦丁對《聖丹妮手札》中提到的第一位真祖極有可能是人類的論點展現了充分濃厚的興趣,如果真祖是人類,是否代表人族的極限並非武神,劍聖一類的半神只狀態,而是有可能真正踏入天國之門的神只,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