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
窺探實屬不當舉止,但也由於她的純粹愛戀著他,使得他不由自主的也陷進情海中,難以脫身。
她拿出一顆亮藍色的糖果兒,剝去包裝紙後遞給他,“吃一顆,會讓你舒坦心懷。”
“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姑娘家。”但他吃了!含著這甜蜜的滋味。
她也剝了一顆含吃著,與他同享這外藩的珍奇零嘴兒。
“心情好多了不?”
瞅見她眸中的渴切,玉驚破點點頭,原來她一心掛懷著他的痛苦。
她懂得他的悲涼,並且以她女性的柔軟企圖安慰他,化解他心底的鬱慟。
他想,這朵小菟絲是他永生永世的美好福報。
她緩緩下床,動了動雙腿,然後要他也下榻穿妥鞋靴。
“走。”
他不問她要牽著他去哪裡,是的,這一回是她的小手牽住他的大手。
他們來到大宅後的一片青草地,淨菟先是大聲喊叫,然後要他如法炮製。
玉驚破遲疑了半晌,還是喊出聲。
“再大點兒聲音!喊出你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
他喊著、喊著,一聲比一聲更是壯大。
她也跟著他大喊,兩人的聲音堆疊在一塊兒。
久久。
“舒服許多了,嗯?”
“謝謝你。”壓抑著情緒的確是最為扯心扯肺,他對她一笑,開開心心的笑容。
淨菟仰望著他的飛揚神采,多希望他能夠永遠這般呀!
他若傷心,由她替吧,他若折磨,由她受著。
她願意為他流淚,喜悅和悲痛的淚。
伸出左手。她輕輕的撫著他濃峻的眉,多少恩情呀,言語已然無用。
他用右手握牢她的左手,斂眉低眸,“你為了繡刺那一塊絹布,刺得指腹滴血。”
“嗯……”
玉驚破竟然低頭吮吻她的每一根手指頭,他小心翼翼的吮吻令她為之心折。她知道他對她的珍疼。
他放開手,在她的訝異中,他拿出一直存惜於他腰帶內的絹布。
“這個……”怎會在他身上?
“不是你要送給我的嗎?”是他從那隻棺木中取出來的啊,“雖然繡工差強人意,不過心意最重要。”
“一直和你陪伴著……”淨菟酸酸的微笑,多好,當她思念他的時候他也思念著她。
“你繡的菟絲花實在不好分辨,醜了些,也怪了些。”
“可你不在乎的嘛。”
“我在乎……的只有你!”
輕風一陣吹拂,一大片的青青綠草搖曳生姿。是春風吧,只有春風才會如此溫柔。
玉老夫人懸樑自盡了。
一串佛珠跌碎在地上。
她留下一封遺書——
驚破,對不住。
我下去陪伴你爹和你的叔,這是我早該做的了。這一刻,我心平靜。解脫的感覺令我終於能夠安然。
玉驚破閉上眼,內心五味雜陳。
“婆婆愛惜你,她不忍心你自我折騰。”
“是我這個不孝兒令孃親難堪!我間接的逼迫她自絕而亡。”
“婆婆說她的心是平靜的、安然的,這才是最要緊的事兒,這幾年她的身體活著,心靈卻是深受煎熬,那才是最悲涼哀慼的。”
他睜開眼,定定的看著身旁的淨菟,她也牢牢的望著他隱匿傷痛的目芒。
這一刻,相對默默,
兩人都感到他們是彼此的僅有,是惟一了。
至於白香和黃菊的往後應該如何處置?淨菟認為她們畢竟沒有真正造成可怕傷害,雖然曾經超過惡壞心機。
“讓她們離開玉府,以免再生風波。”玉驚破利落的對吳總管下命令,“江南水都的玉府別莊就送給她們居住,一切衣食照舊,效僕伺候也不可少。”
淨菟安心了,如果驚破為了她而嚴懲兩位嬸孃,她的過錯可就大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個道理她懂得,何況兩位嬸孃其實也是可憐人,她們只是貪了不該貪的,罪不至死。
悄悄的,她把手兒放人玉驚破的大手中,他不動聲色的緊力一握。
盹著他剛硬的側面,她突然覺得就算此刻同他一塊兒死去,她也不怨不慌,她是幸運的呀!
婆婆的罪惡是由於愛不得的悲哀,兩位嬸孃成為對食的伴侶是因為孤寂的求不到丈夫的愛,而玉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