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這件事,他要自己處理。
白路在校園裡亂跑,破來跑去,發現又迷路了。這時候,肌肉反過勁兒,痠痛、刺痛、傷痛,各種痛輪番湧起。
跑了會兒,沒見警車追來,停步檢查傷勢。看了一圈,暗道僥倖,幸虧骨頭夠硬,完全沒事,然後一瘸一拐的繼續迷路。
打架的時候沒有感覺,現在不打架了,覺得全身都痛,尤其胳膊,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樣,沒多久就腫了起來,如果吃罐菠菜,就是縮小版的大力水手。
身上腫痛的地方更多,白路邊疼邊感慨,這就是裝牛皮的代價。只是想不起來,兩條腿什麼時候也受傷了?暗下決心,以後碰見十人以上的對手,堅決逃跑,傻子才硬拼。
這傢伙頭上是血,身上是傷,髒亂差集中體現在小小身體上,走了好一會兒,終於有個好心的女學生走過來問:“用不用報警?”
真痛啊,白路一邊亂動著身體,一面儘量表現出不痛的樣子,冷靜說話:“謝謝你,不用報警,只是吧,你能告訴我,怎麼出校園麼?”
女學生笑了起來:“正好我要去買吃的,送你出去吧。”
白路認真道:“謝謝。”
有人帶路,走的快一些,十五分鐘後,終於走出校門,一抬頭,鬱悶個天的,不是進來的大門。如果不是有計程車,肯定又得迷路。
女學生問:“我送你去醫院吧,我們學校的醫院很厲害,就在邊上。”
白路低頭看看,搖頭道:“不用,附近哪有藥店?”
女學生真是好心,也不買吃的了,送白路到藥店。
白路忍著痛,從褲兜裡拿錢,每動一下,那都是相當相當的痛。
看他表情,店員問:“骨折了吧?去拍個片子吧。”
白路好不容易摸出兩百塊錢,順便摸出已經破碎掉的手機。/這讓他大是心痛,我的電話啊,怎麼就英年早逝了呢?
女學生也勸:“去拍個片子吧,能夠放心一些。”
白路笑道:“沒錢。”又說:“酒精,棉花。”
酒精和棉棒都很便宜,加一起不到十塊錢,女學生真是好心,猶豫一下說道:“我有兩百塊,你也有兩百,應該夠拍片子了,算我借你的,有錢再還我就是。”
白路有點兒小吃驚,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女生,相貌普通,面板白皙,理著標準的學生頭,短髮遮耳,十分文靜。
用勁挺了下胸,再抻了下腰,說道:“沒事,真沒事,就這個,我有經驗。”
“你總捱打?誰那麼殘忍?總把你打成這樣?”女學生問。
“這個,好象不重要吧。”白路開啟酒精,看看小小的棉棒,抓起幾個合到一起,蘸著酒精就往身上擦。
“你就這麼擦?”女學生叫道。
“是啊,不然喝啊?”用五分鐘,白路把身前和胳膊的傷口和淤痕處全部擦拭一遍,順便擦了擦臉上血跡。
店員看傻了,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酒精洗臉。
擦完該擦的地方,把酒精推給女學生:“幫個忙,後背。”
“哦,好。”女學生幫他給後背消毒。
很快擦拭完畢,女學生問:“不痛啊?”
“還成,不算太疼。”酒精就在剛接觸傷口的時候稍微刺激一下,正常男人都能忍住。不過,能忍住是能忍住,好幾處傷口一起刺激,這種疼痛一定爽極。
“好痛的,我擦過酒精,電視裡也是這樣演的,好多人一碰酒精就大叫,一定很痛,要不要找地方歇一會兒?”
“不用,那什麼,咱這有剪子麼?”白路問店員。
“有。”
“買一把。”又跟女生說:“還得麻煩你,幫我把腦袋流血那一塊的頭髮剪下來。”
“啊?啊。”女生接過剪子,不太敢動手。
店員說:“剃頭的話出去,剃完了,拿笤帚掃了。”
好吧,白路拿著酒精出門,招呼女生:“再辛苦辛苦,等我傷好了,請你吃飯。”
十分鐘後,白路頭頂出現一塊光禿,這傢伙用酒精洗頭,清洗傷口後,隨便買個創口貼貼上,又把身上幾處傷口略微一貼,就算完事大吉。
女生一直在吃驚:“你就這麼糊弄自己?”
“糊弄?”白路笑了笑:“告訴我電話,改天請你吃飯。”
女孩猶豫一下:“不用了,我走了。”說完離開。
白路想追去問話,店員大喊:“把頭髮掃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