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冷曉飄是直接用嘴封住了她還想動的唇,她不想聽,也不要聽。車,是加速駛向了中心醫院。主刀的仍是林紹紹,這是事先趕來的雪冰青要求的。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手術室外有暗部的人,雪冰青,雪冰諾,冷曉飄的兩位保鏢,鬱寒葉和冷曉飄。誰也沒有說一句話,靜靜地等待著手術室的燈滅。每次手術室的門開,眾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期間,冷曉飄是又去輸血了,這次血庫原本是有備用的,可惜不夠補冷依流失的,可見冷依傷得很重。
到手術室燈滅,歷時四小時又十二分,終於見到手術室的推車推出,看到人安穩地躺在上面掛著點滴,眾人的心終於落地。
林紹紹從裡面走出來,摘了口罩,鬆了口氣,手上拿著一份報告。眾人誰也沒發話,看著手術推車遠去,他們在等,等結果。
“她的脾臟有淤血,傷口挺久的,心率過快,體內有不明藥物殘留,體溫有些高。”林紹紹一頁一頁地翻著報告,以一個醫生的角度開口。他們的心再次懸了起來,林紹紹放下報告單。瞄了眾人一眼,隨即笑了。
“不過,手術很成功。我保證她醒來絕對能跑能跳,只不過。”林紹紹頓了一下,眾人誰也沒說話。“她什麼時候能醒,我們也不清楚。”畢竟,有很多事情無法解釋。
什麼時候能醒,他們不在意,只要她沒事就好。
接下來的日子,冷曉飄是一直陪在冷依身邊,坐在床邊,雙手緊握著那一隻沒插針管的手,她的手照舊那麼涼,而人照樣沒醒,只是安靜地睡著。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龐上,希望她能感覺得到,她的眼中滿滿都是寵愛。
可沒呆多少天,她得回公司了,很久沒回去了。在即將離開的前一夜,她還是呆在醫院裡,握著她的手,她有些不捨得,即使她一直沒醒。
“小依,明天我就要出國了,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知道麼?”看著那張白皙的臉仍沒有動靜,最終是俯身在她的側臉落下一個吻離開了。而當她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有淚從那雙一直不肯睜開眼的眼角滑落,她沒看到。
她這一走,就是一年,而這一年是林紹紹代替她照顧冷依,鬱寒葉也在身邊。冷曉飄也有打電話回來問情況,她很想回來,只是抽不開身。
在要回來的前幾個月,林紹紹打電話告訴她冷依醒了,那時她甭提有多高興!可是,後來林紹紹的話讓她瞬間崩塌,讓她忘了呼吸,在手中的杯也掉落在地。
“曉飄姐,她醒了,只是,在她醒來之前,她的腦電波異常過。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眸很清澈,看著我們的眼神是那麼陌生。換句話說,她失憶了。”林紹紹的話仍在耳邊,失憶,又是失憶。也就是說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她不記得她,不記得一切——她又想起那時候她說的話,眼神一黯,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我也不相信,她醒來有一個星期了,我試了很多遍,才確認,我怕誤判,所以一直沒敢告訴你。”
是的,冷依的確失憶了,也不知為何。昏迷之前她的大腦就已經開始混濁,有些熟悉的畫面在從腦海中退卻,只因為被傷得太深受了嚴重刺激。她醒來的時候林紹紹就在旁邊,林紹紹甭提有多高興看到她醒來,激動地上前去抱了一下她,畢竟冷依昏迷時間差不多有半年。
而冷依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姐姐,你好漂亮。”徹底讓林紹紹懵了,怎麼聽都不對,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醒來的她很愛笑,這是好事,可當別人來探望的時候,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你們是誰?我認識你們嗎?”一句話讓眾人當場僵住,她失憶了,比前一次更徹底。她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其它一概和自己有關的一概表示不知。連林紹紹提到冷曉飄的名字,冷依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地望著林紹紹,讓林紹紹感覺自己是徹底被打敗了。
林紹紹試了整整一個星期無果才決定打電話通知冷曉飄,冷依恢復地差不多了。林紹紹是把她接到冷曉飄安排好的別墅裡,因為冷依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林紹紹,即使她沒記憶,她對林紹紹頗有好感,所以沒有疑惑地跟著她走了。
到了別墅,冷依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花。別墅後面種滿了白色的曼陀羅,她說她認識這花時,林紹紹是疑惑了,連人都記不得,唯獨記得花。林紹紹問她為什麼時,她只回答了一句,讓林紹紹陷入了沉思。
“因為氣味。”不是顏色,也不是認識,更不是感覺,而是味道。
“我知道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她。”失憶了,那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