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一旁陪著,只是今日餘音見他有些反常,只是立在那裡,不說一句話。夜露有些深重,餘音久病未愈的身子有些受不住了,打算起身回屋,卻在下一秒被劍直指心口。
“東陵?”餘音有些詫異,或許說是驚慌,眼前的男人一臉的漠然,突然變臉的叫她害怕。
劍尖深入一寸,餘音腦子混亂一片,來不及躲閃,心口一陣刺痛。
“東陵!”餘音回過神兒來,震驚的後退一步,伸手捂住胸口的淺淺傷痕。不,這個人不是東陵,東陵不會提著劍來傷害自己!
“我的確是喜歡你,但是你還不及我的社稷重要。”東陵一臉的緊繃,看著受傷的餘音,想要上前卻又強忍住那股衝動一般。
“你……說什麼?”餘音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可能是因為傷勢的原因,一定是幻聽了!
面前的男人卻是一臉的僵硬,伸手拂過餘音臉頰,話音卻顫抖著,“音兒,我愛你”
餘音不可置信,卻仍舊是伸手覆上面前男人的臉頰,庭外的燭火搖曳的緊,映的東陵的面上看不真切。
“為什麼?”餘音輕聲問著,胸口慢慢蔓延著遍眼的血紅。
東陵上前幾步,手下卻沒有停留,狠狠的刺進去。
餘音聽見那劍清晰的刺入心口的聲音,血泊之中,餘音只得笑著,面前的男人臉上濺染了點滴的血紅,餘音溫柔的替他拭去,“為什麼呀?”
男人日夜的陪著她,她為琴時,男人抱她與身前,一遍一遍的觸之拂拭。他每每訴說著自己的深情,不知從何時開始,情便深種。餘音也是最近才有了要常陪他於宮中的心思。於是夜夜笙歌,音於靡靡。君王如此沉淪,終日荒度,東陵夏國舉國皆知,他們英明神武的東陵王被一個禍國妖物迷住了心神。
如今,那生生的被男人親手刺入自己的胸膛的利劍,餘音心下慘烈的痛泣,只是她還存著一絲幻想,如若是誤會,該有多般的美好。
“音兒,我是愛你的”東陵只反覆著如此一句,聽在餘音的耳中卻無比的諷刺。
她想也許已經不僅僅是喜歡了吧,她對男人的感情已經超出喜歡太多了,喜歡到甘願陪他於人間枯坐終老,卻始終忘了,他先是君王,後才為自己情郎。而口中說愛的男人,最終回敬自己一劍穿心。
果然大哥說的沒錯,凡人,始終是狡猾的。你許他深情,他回敬你滿身傷痕。
餘音的傷勢嚴重,唯獨心口那處還護著周身僅剩的一點靈識,如今被東陵一劍刺穿,當下便癱在了地上。恍然之間,東陵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流連反轉。餘音想要拍開那隻手,那隻手,有一個不要她了的主人,她第一次體會這種傷心的感覺,心口處固然痛,但是卻有一股酸意從鼻尖中濃濃的冒出來,臉上的溼意叫餘音更加的迷糊,她哭了。
“為什麼”餘音始終不明白,曾經的深情種種,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東陵,你如何下的去手?
第二十一章 焦尾天歌
餘音醒來的時候,天歌皺在一起的小臉便即刻湊了上來。
“你好歹為繞樑古琴,怎麼就在人間被折騰成這般模樣!平日裡還教訓我不找邊際惹是生非,你看看你自己,給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就差把自己折騰出著四海八荒之外去了吧!”小丫頭一向伶牙俐齒,餘音有些反應不能現下的情況。
“天兒。”黑衣男子推門而入,目沉似海,他打斷天歌的抱怨。
餘音轉頭看到他,剛剛轉醒迷糊的面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清明,略有些急聲道:“二哥——”
焦尾面無表情的看著餘音,沉默半晌才說:“琴身俱碎,本就不齊全的七絃盡斷,還是舊傷添新,刺激嗎?”
餘音:“”
“就是!刺激嗎!你差點就見不到我們了!”天歌在一旁煽風點火。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餘音訕訕的說道。
“本體受到兩次致命的打擊,你妄想沒事?你現在已是油盡燈枯,我與天兒會帶你去雍州尋求城主的幫助,先治好你我再解決人間那個傷你的男人。”焦尾依舊是面無表情,而深諳其性的餘音卻是聽出其怒火所在。
“是你們將我救了出來”餘音神色突然黯然下來,那個男人,東陵
焦尾與天歌對視一眼,卻滿是後怕之色。那日的情景任誰都不願再次提及,當二人循著餘音的絕望之音趕到時,幾近無力迴天,繞樑古琴絃落千絲,琴身殘魄。絕望之音,古琴覆滅之音,那日,待到心口處的最後一絲靈識散盡,餘音知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