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往前給他點燃,算是賠罪。
“你的身份是把雙刃劍,但我想,如果是以這種身份被‘逐出警局’,會對你加入他們有所幫助。”
“從今往後,你只有一個領導,我。”
“你的檔案我已經封存,只有我與一位直屬領導知曉。”
“手機還用這個,我會換個電話給你打過去,存下來,以後就用我打給你的號碼聯絡。”
姜科長一口氣說完,頓了頓,吐出一口煙霧,煙霧繚繞間,看著林巍,語氣溫和:“別怪他們,這事就得這麼做,才能起到效果。”
“放心,等到事情結束,回來以後,你就不用從巡警開始了,到那個時候,你就是英雄。”
我信你個鬼。
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臥底進去,最少年都別想回來——他表現的越好,姜科長就不會讓他輕易離開,姜科長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那麼幾條小魚而已。
林巍心裡冷笑。
以往他自認和諸位同僚關係還算不錯,儘管他人言甚微,很難和這些前輩們有什麼實際上的交往,但起碼他每一個都算花了心思的。
但今天一看,除了一兩個和自己同期進來當義務警的,壓根就沒人在乎他是誰。
如今的漢城,也就是還未更名的首爾警局內部,依舊延續著十年前的老派風格。
所謂老派是說得好聽,實際上,可以用粗暴二字來簡單形容。
辦案粗暴,內部派系分明,思想十分守舊。
儘管這是個平行世界,但因為大體歷史走向相同,南韓的職場依舊是陋習斑斑。
前後輩文化暫且不提,官大壓死人的事兒也無需多說,光是內部歧視便足夠讓人氣餒。
在職場,尤其是在漢城警局,一要看派系,二要看你從哪所大學畢業,三還要看你從哪出生。
連釜山、大邱出生的人在這兒都要被暗戳戳的當做鄉下人,更別說他這個華僑了。
所以,受過一路冷眼坐在這的時候,林巍並不覺得意外。
姜科長把他當做熱血單純的傻子,他也並不意外。
他一個服兵役來的義務警,普通大學還沒讀完,準確的說是剛考進去就休學服役的,又是年紀最小的後輩,不被人正眼看,的確很正常。
但不意外,不代表不憤怒。
他舔舔嘴唇,將這股怒氣壓在心頭,只是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苦笑:“我知道的,只是有點難受而且,這樣做的話,我怕我父親也”
姜科長抓著菸灰缸放到桌子中間,彈了彈菸灰:“你父親現在九老開餐廳?”
“嗯。”林巍點點頭。
“九老區那邊兒有我的後輩,讓他去你家多吃幾頓飯,繞上兩圈,那群小崽子們應該就不會去你家吃霸王餐了。”
姜科長點到即止。
林巍抿抿嘴唇,做出一副感激姿態:“姜科長”
“但是,有些話,我要說到前頭。”姜科長凝視著他,語氣深沉:“回去之後,和你父親劃清界限吧。對你更好些。那些混幫派的,最喜歡找人的軟肉捅刀子。”
林巍只是茫然地看著他:“我該,怎麼做?”
“給你父親演戲,說你收了北大門派的東西。”姜科長沉默片刻,而後道:“據我所知,你父親是個還算正派的人。”
“然後被他掃地出門,順理成章的加入幫派是嗎”林巍低下頭。
姜科長嘆息一聲,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重重搖晃幾下,表情真摯:“林巍,我們需要你。”
“想想看吧,現在的漢城到底是個什麼該死的樣子!那些狗孃養的雜碎,光是在九老區,上個月就鬧出了四條人命來。
現在眼瞅著,好幾個大幫派蠢蠢欲動,說不準就要出現火拼,我們不能再坐視這些人再放肆下去了!
只是抓那些打雜的,是抓不完這群狗崽子的,只有臥底進去,把他們幕後的人揪出來,把真正的狐狸尾巴找出來,漢城才有未來啊!”
姜科長越說越是激動,他即憤慨又難過的說著:“據我所知,你母親”
林巍心中恍然大悟。
怪不得,會對他這麼看重,也完全不擔心自己會因為方才的遭遇而心生芥蒂。
這是算準了以他的出生經歷,天生就和黑幫水火不相容,離開了警隊又半點前途都沒有,這才敢這麼逼他去臥底。
但可惜他活了兩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道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清身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