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森抹了抹汗,心道:還好只有一個營,要是一個團,死的人豈不是更多?
“應該是夏搏師長謹慎,想要派一個營先去試探一下,先禮後兵,可誰想北海伯爵如此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竟敢私自去炸火車!”
沃爾森吸了口氣,義正言辭地道:“總統閣下請放心,我會敦促夏搏,要他不要心存善念了,全部軍隊開赴舊金山,毫無保留地全力對付北海伯爵!”
你你妹呀!
哈里森現在曉得軍部有多麼不靠譜了:先前你沃爾森不是告訴我一萬名士兵已經要進駐舊金山了?可現在死了一個營後才說‘毫無保留’,你tm一個將軍說話如放屁呀!老子軍管令都下了,沒有退路了,你們要是拿不下舊金山,大家就一起在白宮樓頂跳樓吧!
哈里森火冒三丈,遠在菲尼克斯市郊的夏搏師長更是暴跳如雷,彷彿被人掘了祖墳,滿頭的青煙。
“混蛋,混蛋,無恥下流,卑鄙齷蹉,呼,呼”
夏搏師長撕毀了電報,悍然下令:全師開拔,進攻舊金山,為死去的戰友報仇雪恨!
哼,火車脫軌,這種三歲小孩都不會信的說辭,留給你們做墓誌銘吧!
陰險奸詐的北海伯爵!
厚顏無恥的舊金山市政府!
夏搏整了整筆挺的軍領,踏上了菲尼克斯發往舊金山的列車,而這樣的列車,一共有四列,滿載了近萬名身經百戰的338e師將士
舊金山與338e師之間的緩衝牆被徹底點燃炸破,可始作俑者的龍灝卻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他微笑著聽完鴛兒的彙報,摟緊了她,對著車伕道:“去唐人街,洪府!”
六月五日下午,龍灝的馬車踩著百廢待興的唐人街大道,來到了好似荒敗了一般的洪府。
洪府中人不多,好像深秋的樹林,蕭瑟加寂寥。
見了龍灝,下人們神色慌張地跑進去稟報,留下來領路的人也是一臉的惶恐,龍灝心裡好笑,覺得自己現在若是重咳一聲,也許周圍要倒下一片人。
入了大堂,洪天柱已在內等待,方鳴德等洪門的老人亦在其中,神情嚴肅。
洪天柱瞥了一眼龍灝,伸手猛拍一掌,洪鐘般的聲音響起:“把他帶上來!”
龍灝攜著鴛兒,找座位坐了,幾乎是剛落座的同時,一名留著辮子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綁地趕進了大堂。
“跪下,孽子!”
洪天柱怒喝,那中年男子就被兩邊的壯漢押著,跪在地上。
“洪在艮,你可知罪?”方鳴德現在是洪門名義上的大當家,他搖頭嘆了嘆,還是發話來問。
那中年男子長褂破敗、傷痕遍佈,一張臉上狼狽不堪,到處都是鞭痕、血印,但依稀可以辨別出,正是六公子洪在艮。
“我,我知罪!”
“你知罪?那你自己一一說來!”
“我不該鬼迷心竅,勾結洋人,殘害同胞我不該慫恿屬下,參與遊行,毀壞鄰里我不該忘恩負義,聽從蠱惑,暗害伯爵”
413, 我要閹了你兒子!
“你這幾大罪,按照門規,皆是死罪!在艮,難道你幾個兄長的前車之鑑,你就一點沒有記在心裡?”
“我,我錯了,我知錯了!請方大當家的饒我一命,我怎麼說,也為洪門做出了不少貢獻,功過相抵,罪不至死呀”
“洪兄,他終歸是你的兒子,咳,你來說吧!”
方鳴德餘光掃去,見一旁安坐的龍灝只管與鴛兒調笑,彷彿置身事外,心中不由一嘆,只能將皮球踢給了洪天柱:天柱啊天柱,機關算盡太聰明,你這苦肉計,看來龍少爺眼清目明,一點都不吃呢!
“你犯下大罪,且是我洪天柱的兒子,功再大,功過亦不能相抵!”
洪天柱臉色如鍋底,冷冷地道:“本來早一日我就要將你這孽子處死,以正我洪門聲譽,可一想到龍少爺還在,他被你暗害,損失亦不在少數,所以今日我請龍少爺來,就是讓他親手處死你這不肖叛徒,以消他心頭之恨!龍少爺,你來動手罷!”
“我來?”
龍灝一撩眼皮,似笑非笑地道:“洪老爺子,方老爺子,各位洪門的長輩,其實我今天來,本以為是有一頓好酒好菜蹭著吃呢,可一來,你們就審訊自家子弟,最後還要我動手,這委實令我一頭霧水啊!”
洪天柱眼睛直視龍灝,道:“龍少爺,我家門不幸,接連出現孽子,壞我華人根基,你不動手,我心實在難安!”
龍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