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我就向他開槍,他叫我盡全力我就盡全力,他自己身子不好關我什麼事?難道是我害他身中寒毒的嗎?他自己避不開子彈關我什麼事?難道是我要他毒發了還硬撐著的嗎?我做錯?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教訓我了?酈先生,我看你是長輩敬你三分,你護短可以,不要紅口白牙地教訓到我頭上來,本小姐長這麼大,還沒被誰教訓過呢!”
酈銘觴拍案而起,怒斥:“簡直無法無天!沒給人教訓過?我今天就來教訓你!看我教訓不教訓得了你!”
我冷笑:“那就來教訓一下試試啊?”說著摸出火槍,“我正想找個人試試槍呢!”
酈銘觴呵呵冷笑:“好,今天不卸下你一條手臂,你這黃毛丫頭就不知道什麼叫是非輕重!”
“是嗎?”我冷笑一聲,提槍就走出去,袖子卻突然緊了。
“蒼蒼!”蕭煥不管還紮在大穴上的那些銀針,強撐起身子,拉住我的袖子有些焦急地叫了一聲。
“混賬!”酈銘觴一跺腳閃到床邊,扶住蕭煥,一時間也不敢去動穴位上的銀針,氣極道,“混賬小子!還敢亂動!你當真不要命了?”
“酈先生,真的是我……叫她開槍……”蕭煥強壓著咳嗽,豆大的汗滴從額角滑落,“不要……再吵了……”
酈銘觴又氣又急:“好,你護著她!我是老榆木疙瘩,摻和你們這對天底下第二莫名其妙的小夫妻吵架!你們就吵吧,一個個都把自個兒憋死了,我看你們就舒服了!”
“什麼小夫妻?我那個姓蕭的丈夫可是早就死了,我不記得我嫁給過一個叫白遲帆的人。”我一面冷笑一面甩開蕭煥的手,“你和我拉拉扯扯的幹什麼?我愛和誰打架就和誰打架,你在這兒假惺惺的,想裝什麼好人?”
“不是……”他終於抬起頭,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重瞳看著我,“不是這樣……”
他還想說什麼,卻先咳出了一口鮮血,輕輕搖了搖頭:“你和……酈先生交手……沒有勝算……”
“哈,”我嗤笑一聲,冷冷地看著他,“現在知道解釋了?閣主啊,你早先幹什麼去了?”
他又搖了搖頭,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接著咳出幾口血。
“你出去!”酈銘觴一手扶著蕭煥,一手指向門外,“你給我出去,你非要活活逼死他才滿意?”
“不是我在逼他啊,酈先生,是他自己在逼自己。”我淡淡地說完,再也不在房間裡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下了水榭的臺階,看到蘇倩正倚在門邊抱胸低著頭,看到我出來,她抬頭揚眉:“完了?”
我挑挑嘴角,算是跟她打招呼:“你不進去?在這兒站著幹什麼?”
“裡面演著那麼激烈的大戲,我進去可討不到好。”她邊說邊嘆了口氣,“我今天才真正明白,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一旦狠起心來,都很可怕。”
我懶洋洋地笑笑,不再理她,繼續向前走去。
15
天氣接連陰沉了幾天之後,一場連綿的秋雨終於落了下來。
空氣陰冷潮溼,鳳來閣總堂內卻還是一派忙碌景象。
從初夏到立秋的這段時間內,武林中也算是出了件大事,地處北疆、一向不怎麼插手中原事務的天山派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給所有的大門派統統發了通告,說天山派要一統江湖,請各大派快快歸順。
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各大派看過之後只當沒看,也不會有空去跟她們計較。誰知道天山派凡事做絕,發了通告之後沒幾天,就把離他們最近的祁連劍派和崑崙劍派吞併,殺了兩派的掌門。
這麼一來中原武林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少林武當兩位德高望重的掌門當即號召全武林奮起抵抗天山派,結成了討伐聯盟,要為祁連和崑崙兩派討回公道。
鳳來閣是接到通告最早的九大門派之一,立刻就派出了慕顏和軫水、井木兩堂的堂主以及三分之一的弟子加入討伐大軍。
蕭煥被我打傷之後無法處理事務,慕顏不在,總堂之中的堂主就只剩蘇倩一人了,她忙不過來,就把我也拉上。
不幹不知道,一干才明白,這些活兒真不是一個人能對付的,光各種大賬小賬就看得人頭暈,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更是難纏。
這也就算了,江湖到底是江湖,時不時地還有各種各樣的糾紛,不用武力不能解決。下面堂口能擺平的就自己擺平,他們實在擺平不了了,就得總堂派出人馬,更難對付的,類似上次七不塢那樣的勢力,還要蘇倩和我親自出馬。
和蘇倩一同出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