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只是說,就姓項的這兩兄弟來看,我傾向於選擇哥哥。”
“……我會幫你轉告項峰的。”
“……敬謝不敏。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十七歲的時候你愛上的不是項嶼,而是項峰的話,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景象?”
“我、從來、沒想過!”
但蔣柏烈仍然自言自語道:“說不定,你們的小孩都已經讀國小了呢……”
“我不可能愛上他!”
“為什麼?”他終於從自己的幻想回到現實。
“因為……因為……總之不可能。”
“嗯……”蔣柏烈沉吟著,沒有逼問她,而是繼續說,“那為什麼現在不愛上他呢?”
“……醫生,愛上一個人並不是容易的事。”
“你現在正在愛著誰嗎?”
“……”
“或者說,你現在‘還在’愛著誰嗎?”他的目光裡有稍縱即逝的乖張和犀利。
“……”子默張開嘴,想說些讓自己好受的話,可是當她看著醫生的眼睛,卻覺得只有沉默能結束自己的難堪。
蔣柏烈收起那種凌厲的眼神,單手託著下巴,嘴角是溫和而淡然的微笑:“子默,還記得我曾問過你,你現在想要的是什麼嗎?”
“記得……”
“你不用回答我,也不用回答任何人,只要你自己知道就好,”他的眼裡是不容置疑的堅定,“任何人都無法替代你去走你該走的道路,所以,我的忠告是:用不著害怕,一旦下定了決心,就只管自己走下去。”
“……”
這天下午,當子默決定告辭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似地看著蔣柏烈。
“?”
“醫生……你有沒有忘記了什麼?”
“忘記什麼?”他滿臉疑惑。
“……你的冰箱啊!”
“哦……”一瞬間,蔣柏烈的眼神變得憂鬱起來,看得人心疼,“它被教授借走了——作為演講的道具。”
“道具?”
“嗯……”
“演講的課題是什麼?”
“《難以啟齒的誘惑——論戀物癖形成與根治》。”
此後的一週,子默因為工作的關係,都沒再見到項嶼。他打電話來約她吃飯,她總是回答沒空,然後匆匆掛上電話。她忽然體會到,女人也許把愛情看得很重,但愛情也並不是生活的全部,當她專心致志地做著某件事的時候,那些關於她和項嶼的愛恨情仇被輕易地拋到腦後,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句話——
你到底是怎麼了——丁城?!
“可以給我一個溫柔的微笑嗎……”子默試著在鏡頭前誘導他,而以前的丁城,是不需要她花力氣這麼做的,她只要給一個提示,甚至打個手勢,他就能擺出她想要的任何表情和動作。
然而,丁城還是冷著一張臉,對誰也不理睬。
“先停一下。”
子默直起身子,費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四周望了望,小顧姐不在,於是沉思了幾秒,自己走上去。
“你想跟我談談嗎?”
他別過臉去,像是心情很不好。
“那麼改天再拍?”
“不好意思,”他的助理在戰戰兢兢地說,“一個星期之內都排滿了……”
“丁城,”子默低聲說,“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這是工作懂嗎,工作!”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該怎麼做……”他終於把視線移向她,一字一句地回答。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子默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走到相機前,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遠遠地看著他,能夠感受到他的憤怒,就如同是受到傷害時的憤怒,於是她忽然不再生氣了。
項峰說:我們誰不是這樣的呢?偶爾做一些讓別人討厭的事,卻一再得到寬容的諒解……
也許,她應該做的、她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吧。
“被女人騙了嗎?”子默低下頭,透過相機鏡頭看著丁城。
他霍然站起身,瞪著她,眼神讓人害怕。
子默一邊按下快門一邊繼續說:“其實那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以為你年輕、英俊,女人就都應該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事實上,女人是很複雜的動物……”
“你閉嘴!”他低吼道。
“女人並不只是你們想要宣洩□時,最生動的工具,她是有思想的,當然也有各種各樣的感情,”她頓了頓,對著一臉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