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好像沒了手,也沒了腳,只剩一個光禿禿的軀幹。
她已經累得抬不起手來,那人卻抬起她的腰,將枕頭墊在她的身下,架起她的膝蓋,用一種直接而殘忍的方式佔有她。
就在那一刻,她恍恍惚惚好似看見了一雙充滿魔氛的紫瞳,眼神是那麼無情,表情是那麼冷漠。
身下的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很熟悉的聲音,卻可怕得讓人恨不立刻死去。
她想捂住耳朵,可是動不了。
想哭,又發不出聲音。
男人身上有濃濃的酒氣,與花錯如出一轍,朵朵心裡悽苦,先是花錯,接著是小夜,下一個借酒發瘋的又是誰?
是她自作自受,惹得他們動了真怒,但……他們也不該這樣待她。
男人的牙齒磨著她脖子的嫩肉,朵朵一顆心突突地跳著,有些認命地閉上眼睛,沒有掙扎,掙扎也不過讓自己更疼,更難堪。
卻沒想到……
“你贏了……”夜幽篁忽然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恨恨地說。
朵朵驀地一怔,卻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他說,她贏了?她贏什麼了?
他卻沒再說下去,只是一味地暴虐急躁,“算了,我認輸!我認輸!你想怎樣便怎樣,就是把全天下的男人都召進卿凰宮,我也只當沒看見。給我!現在就給我!我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命也給你!”
朵朵被男人的瘋言、瘋語、瘋舉動、瘋眼睛,從頭到尾震懾住了。
只聽一聲暗啞的低吼,彷彿出自某種撲食的猛獸,還未待回神,他已經將她扯了起來……疼!
身下猝然驚痛,朵朵猛地揚起脖子,竟似被地獄厲鬼鞭碎了心魂,疼得魂飛魄散,神哭鬼泣。
額頭上的汗頓時冒了出來,雙鬢濡溼,兩眼空空……這是不是閻羅殿的九重地獄?
雙手緊抓著他的肩膀,她急促地呼吸,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裡。
這時她才醒悟,這個愛她的男人,是魔。
饒是他修為高深,一旦爆發,與生俱來的魔性便會盡顯無遺。
前後不過幾分鐘,她手指麻痺,冷汗涔涔,卻連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
他剛才說了什麼?他又許給了她什麼東西?大約是很重要的東西,或許比性命還要緊。
可他的動作卻是如此狠戾,好像要將她大卸八塊,挫骨揚灰了一樣。
滿懷的溫香軟玉,男人著迷地吻著她微翕的嘴唇,大手扣在她腰上,隨著自己的節奏,上下拋弄著她的身子。
懷裡的人可憐兮兮地弓著背,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驀然想起了什麼,急急煞住,迷迷糊糊地說:“對了,你是朵朵,我不能欺負你的,不能欺負你……”
她嘴角微揚,笑得有些苦,虧他失控成這樣還記得她是朵朵,可真是難為他了。
他沒欺負她,只是將她撕裂了。
男人鋼鐵般的身子忽然軟下來,將她放倒在床上,一邊用力動作,一邊柔柔地親她,口中喃喃,“朵朵,你乖,這樣是不是不疼了?是不是?”
怎麼可能不疼?這些聊勝於無的小溫存,比起此刻近似蠻暴的掠奪,根本是杯水車薪。
不過片刻,她已經疼得五內俱裂,冷汗淋漓,戰戰兢兢地瑟縮著,不但無法舒展,每一寸面板都變得異常敏感,動一動便是撕心裂肺。
她透過汗溼的睫毛,悽悽楚楚地看著這個按著自己開懷暢意的男人,他依舊動情地吻著她,嘴裡說著綿綿情話,每一句都貼在她的心眼上,柔腸百轉。
可他每動一下,她就疼得受刑一樣,兩個人的琴瑟和鳴,卻是她的水深火熱,他的快活無比。
整個過程都疼得撕心裂肺,她幾乎想把五臟六腑傾倒而出,想把自己變成空蕩蕩的軀殼。
沒有靈魂,沒有**,沒有血液,沒有記憶……這樣,是不是就不會再疼了?
是不是?
疼極了,她好像叫過師傅,可是他聽不到她無助的求救。模糊中她好像還叫過父皇,可那個白衣勝雪的男人被她弄丟了……
實在受不住了,朵朵像只被激怒的小貓,握起粉拳胡亂砸著男人的肩背,可這根本沒用,不過是給他撓皮搔癢,頓時委屈得淚眼婆娑。
胸前一片濡溼,男人身子一僵,抬起她的下巴,暗紫魔魅的醉眼愣愣地瞧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頗為奇怪地問:“我都親你了,還是很疼嗎?”
朵朵有些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