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說:“不舒服的話就別下了,朕讓御醫給你看看。”
“府裡的大夫看過了……什麼問題也沒有,臣也吃了點止痛藥,不過好像用處不大,紫夙結婚,剛才喝了幾杯,這會兒痛得厲害了。”
“是嗎?朕瞧瞧。”
“啊!陛下,這實在不合……”
“適”字還沒說出口,陛下就已經掰開了他的嘴:“你們天狐一族就是麻煩,有個病痛也不容易查出是個什麼毛病……但朕看你這牙挺好的,沒什麼問題……”
端的是一口好牙啊,森白透亮、排列有序、稜角分明,無疑是食骨吞筋、咬瓜嚼菜的利器!
陛下端詳著御史大人幾乎可以做鏡面發射的牙齒,一邊感嘆一邊疑惑著……確實什麼也沒看見。
不過,兩天之後花紫陽來天鳳宮,來串門的一群人和倆鳳凰終於看出他不對勁了。
“天啊紫陽!”老太君驚呼道,幾個大步迎上去,拉著他坐下:“你這孩子臉是怎麼了?”
花紫陽原本那張俊秀的臉此時卻變成了鴨梨型……而且還是品相不好,左右不對稱的那種鴨梨。
老太君心疼地摸著他的臉:“孩子,告訴老祖宗,是不是琅兒又欺負你,被他打成這樣的?”
“……老祖宗,不關玥琅的事,我好像得了口疾,牙疼。”花紫陽微微動了動嘴皮,由於牙疼的關係,他的嘴巴張不了多大,以至說話的腔調也怪怪的。
“牙疼?齲齒?”
“不是,大夫看過了,都是好的。”所以他自己才一直都沒在意,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恐怕不是該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了。
老太君不放心,實際上誰看到花御史的臉也不會放心。
陛下擔心他府裡的醫生都是庸醫,便召了幾個工齡老的御醫來給他診治。
花紫陽躺在一張躺椅上,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牲畜,以前見人類買馬時,有一項就是看馬的牙口好壞,自然是觀察得十分仔細,而現在這幫御醫看他的情形,完全可以媲美挑馬的情形。
也不管他嘴裡能不能塞得下,就一雙雙手掏進來伸出去的,彷彿他嘴裡有寶藏,搞得他一陣陣乾嘔,何況都是些老頭子,面板好的能有幾個?口感真是不怎麼樣!
“這裡嗎?”
御醫拿著個金屬質的袖珍勺子型的小棒子,對著他的一顆牙敲了敲,花紫陽根本出不了聲,只好擺擺手示意不對。
“這裡?”
擺擺手。
“這裡?”
又擺了擺手。
“那這裡?”
還是擺擺手。
最後御醫把上下兩排牙逐個敲了一遍,也沒發現問題出在哪裡。
御醫直起身子,看看老太君的臉色,不敢說沒有問題,只好對著花紫陽黑洞洞的口腔沉思,就在這發呆的當上,陛下出聲了:“究竟是什麼病?”
才兩天沒見,紫陽的臉型都變了,陛下覺得事態嚴重,問話的口氣就不免重了些,這下老御醫更不敢說查不出問題來了。
或許是情急之下的靈光乍現,老御醫忽然頓悟一般,眼睛一亮,拿著金屬棒子又朝豫花紫陽咽喉最近處的牙弓探去,還沒等他問話,就感到躺椅上的人身體一僵。
原來如此……
御醫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恭敬地回道:“御史大人是長智齒了。天狐一族,身體結構與人類相似,但也有不同,人類一般在二十歲左右長智齒,而天狐一族卻是三千歲左右。”
智齒——顧名思義,就是代表智慧的牙齒,因為正好是在生理、心理發育接近成熟的時候開始萌出,故而得此命,被看作是智慧到來的象徵,是件喜事。
於是,御醫最後不忘給花紫陽道了個喜,這讓他有點鬱悶,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而且他難道這個時候才算是長腦子的妖嗎?
老太君鬆了口氣,可又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老身記得紫夙那丫頭前些年也長過智齒,她當時好像什麼感覺也沒有啊?她跟紫陽是親兄妹,怎麼差別會這麼大?”
御醫笑得胸有成竹:“老太君,您不記得了,你們天狐一族不管男女,成親之前都要拔掉兩顆牙作為可以成家立室的標誌嗎?之後再長智齒正好佔了前面的空缺。而御史大人現在口中卻沒有空缺,智齒的生長受阻,就引發了病痛。”
“搞了半天,是因為晚婚的原因啊。”某朵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陽陽看起來好像很痛苦,這時候笑出來也忒不厚道了……於是側過身子,無聲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