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上都決定了,再說什麼也沒用,正事要緊。“哼!再過兩個多月,你替你娘守的喪也該結束了,現在就跟我回去,我幫你安排了一門好親事,這次你可沒有藉口推託了。”
“我不回去。”瀲灩口氣很淡,卻很堅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傅大人登時吹鬍子瞪眼睛。
“恕女兒不能跟爹回去,也不能嫁給知府大人……”
“你這逆女!”他氣急敗壞的舉起右手掌。
“誰敢打她!”
一聲怒吼在大門口爆開了。
滕冥鐵青著臉,幾個大步,朝他走來,那魁梧高壯的身軀,以及渾身散發出的狂烈霸氣,震得傅大人直往後退。
“你……你……你是什麼人?”
“你又是誰?”滕冥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是我爹。”瀲灩因他的到來,一顆心莫名地安了。
“沒……沒錯……我是她……她爹。”傅大人仗恃著自己的身分,挺起胸脯,可惜身高和氣勢上根本壓不倒對方。“我在教訓女兒,與你這外人何干?”
滕冥冷哼一聲。“敢動我的女人,除非我死。”
傅大人嘴巴一張一合,太過驚愕了。
“你……你……你說什麼?你們……你們……”接著對女兒怒目相視。“你還知不知道羞恥?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讓個野男人在府裡頭自由進出……你……你把我們傅家的臉都丟光了……”
“爹教訓得極是。”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半點羞慚,只覺得可笑。“因為我是個女兒,就得顧慮到傅家的名譽,要謹守禮教,婚事也要由父母作主,即便將來得不到夫婿的疼愛,也都是女兒的錯,就像娘嫁給了爹之後,一心一意只想得到爹的關愛和疼惜,可是爹曾經替她想過嗎?女兒從來沒見爹對她說過一句好話,只是嫌她太過軟弱無能,一天到晚只會哭哭啼啼,還生不出兒子來……既然爹從來不想要我們母女,那麼女兒又何必替爹和傅家設想呢?”
此番話一出,傅大人不禁瞪凸雙眼。“你……你這個逆女!”比著她的手指不住顫抖。
“不愧是我的女人!”滕冥仰頭大笑,胸膛震動,好不暢快。
“馬上跟我回去!”傅大人氣極大叫。
她昂起秀致的下巴,雙眸好亮,閃爍著不曾有過的傲氣。“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怎麼跟爹回去呢?難道不怕知府大人說您有意欺騙?”
“什……什……什麼?你這個賤丫頭!”這讓他盤算好的計劃都泡湯了。
“爹就當做沒有我這個女兒吧,也恕女兒不能再盡孝道。”瀲灩並不覺得心痛難受,對父親早已死心了。
“說得好!真是太好了!”滕冥張開雙臂,將她攔腰抱高,哈哈大笑。
“你……你們……”見狀,傅大人眼皮翻白,快要暈厥過去了。
“快放我下去!”瀲灩輕嗔。
傅大人喘著大氣,索性惡言相向。“好、好,既然你這麼自甘墮落,毫無羞恥之心,要是將來被這個男的拋棄了,最好死在外頭,可別回來找我……我們傅家從此以後沒有你這個女兒……”
“你算什麼老子?居然這樣咒自己的女兒!”他瞪眼怒咆。
她不以為意。“這是女兒自個兒選的路,就不會後悔。”
“這可是你說的,哼!”說完,傅大人懶得再說,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見她整個人一晃,滕冥及時圈住她的纖腰。
“沒事吧?”他擔心地問。
“嗯。”身子因為過於激動還在顫抖。
“打我一出孃胎,不是爹所期待得到的兒子,他就從來沒有用正眼看過我一回。”她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祖母還在世時,每回見了娘,就是要她趕緊幫傅家生下子嗣,不然就要爹納妾,然後還會指著年紀尚幼的我說,女兒只是賠錢貨,繼承不了傅家的姓氏,只會浪費米糧……當時的我似懂非懂,而娘只會哭,最後眼睜睜的看著二孃進府,看著二孃懷了身孕,後來甚至如願地幫傅家生下男丁……”
他使勁地擁緊她,氣吼吼地嚷著:“誰說女兒是賠錢貨?只會浪費米糧?在我們彲日國,女兒可是天神的禮物,要好好疼愛的,不然可會遭來天譴。”
瀲灩臉上又是哭又是笑。“我想這還不是最傷人的,在我八歲那年,有一天夜裡,娘以為我睡著了……於是坐在床畔掉眼淚……然後她說……如果我是兒子該有多好……我知道娘是無心的,不是真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