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掠過,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我連個反駁的話都沒敢說出口。芬尼斯遠遠地跑過來:“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瞥了她一眼:“他說你很可愛。”
那個時候,穆斯夜不但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神,也是眾神之神——切奧斯很少出面來管理天堂事務,他充當著總管的職務,每天日理萬機後還能拿本經書在那邊玩深沉。而前者則是幾千年或幾萬年無法見到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幾乎所有的神都說切奧斯的神秘無人可及,可穆斯夜卻告知眾神:“關於切奧斯的行蹤,我認為大家還是不要去打聽的比較好。因為他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去睡覺的路上。”
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已經長大了,出於我對他的崇拜,導致我認為他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理。
因為,他對我來說是如此的遙遠而神秘,他總能隨便眨一下眼睛就能解決數不清的難題。而他在解決問題的時候,我和芬尼斯通常都在草地上磕著瓜子浪費生命。
直到五萬年之後,他將我的髮絲與他的髮絲纏繞在一起,用我的聖火與他的光芒交織把那些髮絲燃燒成了飛灰,他親手將它們撒在潘底斯多湖面上,代表著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夫妻。
我覺得我的幸福像火星一樣成熟地跳躍起來了。
他微笑的眼神,是和藹的,像他用手捧起的清澈的湖水,散發著甜甜的清香。他讓我喝下了他手中的湖水。
在諸神崇拜的眼光中,我昏沉沉地感應到了他的愛。他永遠是微笑的,安靜的,就像現在的西觀。和他在一起後過了很長時間,我幾乎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崇拜著他,因為不瞭解,所以崇拜得非常盲目。
作者有話要說:
☆、墮入地獄
他不喜歡他的宮殿太熱鬧。
於是,為了他,我幾乎遠離了我之前的所有朋友,甚至包括芬尼斯。
我現在還記得我們第一個孩子洛克斯出生的時候,他黑色的捲曲的頭髮,大大的瞳孔,漂亮得像一件舉世無雙的雕塑——跟他的父親一樣。
我知道他不喜歡小孩子纏著他,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但依舊保持著尊貴的笑容,面對所有的神。洛克斯很調皮,當他會動會吵的時候,他就飛到他父親身邊去,然後問東問西,穆斯夜偶爾會撫摸一下洛克斯的頭髮:“孩子,回到你母親身邊去。”
他的話會起很大的作用,總之,洛克斯在他面前總是很乖很聽話。而在我這個母親面前,他除了搗亂似乎做不來一件正常的事。
後來,我們有了泰赫斯。
泰赫斯還在我體內的時候,我就隱隱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在最後那段時間,他把我帶到了潘底斯多湖畔,說是為了我和洛克斯、腹中小生命的安危,希望我沒經過他的允許,不要踏出宮殿一步。
“是因為這裡將要發生什麼不幸的事嗎?”我覺得很不安。
“沒有。恰恰相反,一切都很平靜。”他吻著我的額頭,手指輕輕滑過我的髮際,最後往下停留在我微微隆起的腹部,“這次的小生命是個女孩,我喜歡女孩。之所以讓你這麼做,是因為我要出趟遠門。”
“您要離開嗎?”
“是的。”
我急切地問:“您要去哪裡呢?什麼時候回來?”
“事情辦完我就會回來的。”他微笑著說,“你在這裡等我。在我們的孩子出來以前,我會讓她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整個世界就是她父親創造的。”
他寧靜得就彷彿是湖面,磁性的聲音會讓人想到安寧。我就這樣送走了他,一直沒覺得將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臨出門的時候,親吻了我的額頭。
我問:“泰赫斯這個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他溫柔地說,“你是擔心我不能及時趕回來,所以事先給孩子取好名字了嗎?”
我點頭,悵然若失:“是的。”
“不會有那一天的,你放心。”
他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每天呆在宮殿裡,什麼事情也做不了。而事實上,我被他的話給軟禁了:於是,我守著孤獨的太平世界,而圍牆外面的卻已天翻地覆。
他食言了。
泰赫斯出生的時候,孤單單守著她的只有我這個母親,她張開眼睛的時候,我便是她的全世界。
她剛出生的時候身體通透得像一朵羽毛,她瞳孔的顏色是高貴的紫羅蘭,她的頭髮是金黃色的,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她一點都不像我,頭髮的顏色也不像她的父親。那個時候,穆斯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