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動彈不得,彷彿天地變色,陰風齊聚,眾鬼之王率獸食人。
一陣令人驚駭的笑聲破空而起,三雙木然的眼注入驚濤駭浪,難以承受突如其來的恐怖聲響,那個一臉愛寵的男人是人們口中的邪鬼嗎?
“虹兒,你真要找我算賬嗎?我記得某人答應我會乖乖地躺在床上休養。”
賬,是沒完沒了。
他是該好好的懲罰她的不聽話,可是她拍酸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讓他情不自禁地吞食起那噘起的香豔小口,不叫它發出酸味。
她又再一次破了他的例,犯了錯不受罰反而得到獎勵,她真給他下了蠱,叫他日漸沉迷失了原則,改變了他對女人的不屑。
紫花纏藤,藤纏樹,
樹老樹枯樹纏藤,
遠看花開一樹藤纏樹,
近看才知藤纏老樹花纏藤。
紫滿樹藤。
以前他從不認為養姣蓄婢是件有趣的事,閒來搓弄一番是為解悶,女人的身子是一張琴,他喜歡親手撥弄出淫穢的吟哦聲再摧毀,因為他擁有太多的劣琴了,毀了還有新琴。
這會兒他卻直想笑,懷中這把尚未上弦的琴未彈先吼嘯,氣勢澎湃蓋山河,他怎能不好好貼身收藏,以免靈琴遭人盜了去。
這小臉是怒氣未消猶帶狂濤,賁張的鼻翼幾乎要噴出火了,原來吃味的女子是這番嘴臉,他要好生的記在腦裡不叫她潛逃。
唉!藍眼邪醫在她眼裡恐怕評價不高吧!瞧她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好不逗人,他想他看上一生一世也不厭倦,比取血煉丹還叫他來得欣喜。
一百多名豔絕姝容討不了他的歡心,而她不費吹灰之力引出他以為已死亡的悸動,是不是該給她更多的獎賞呢?
因她而笑,因她而開懷,他知道再多的女人也活不了他的心,只有這張臉的主人能帶給他歡笑,安撫住食人的獸破胸而出。
她已經變得太重要了,他怎能放開她的手,心裡的惶惶不安所為何來,他總覺得會留不住她。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她不是水丹虹,她只有水丹虹的面容。
心頭亂了一下,倪紅力持表定的瞪大雙眸。“你才該好好的解釋清楚,要著人玩不覺羞恥嗎?”
“你長得像水丹虹,身子也是水丹虹的,可是你不是水丹虹。”水丹虹不會將人摔倒在地,她根本躲不開蓄意的迫害。
“一百多個女人還不知足,多我一個好幫你造墳呀!你不要以為我沒脾氣。”一爆發出來是山崩地裂。
“你從哪裡來,為何住進水丹虹的身體,你不曉得這具軀殼殘敗不已。”沒有他的丹藥護住心脈,早已是一具屍體。
她哪知道,一睜開眼就成了別人。“有骨氣的女人都不會當你擁有的眾多女人之一,休想要我加人你的群花譜。”
一來不美,二來沒自信,光看其中兩人即失去丁信心,她拿什麼和人家比,沒腰沒胸也不懂狐媚,就一雙眼睛比人家小。
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大概是指她吧!老天存心和她開了個不好笑的笑話。
“坦白地看著我的眼說出你的名字,別讓我叫錯了你。”湛藍的瞳眸散發出魔魅幽光,引誘著她啟張檀口。
“倪……”倪紅差點脫口而出真實身份,藍海中的深漩迷惑著她。“你要作弄我到幾時?”
司徒青冥一轉狠厲地托住她下顎一掐。“說。”
哼!逼供呀!她可是老手。“有本事自己去查呀!反正你不缺我一個。”
“也許,你才是我的。”他似假似真地放柔力道,捨不得真掐痛她。
他有種栽了的感覺,好像急轉直下的喜怒哀樂全控制在她手中。
“嗯哼!男人的甜言蜜語是塗上蜜的毒藥,一個擁有上百名女人的男人所言之語全當不了真。”信他才是無底深淵。
跌下去是粉身碎骨,休想有爬起來的機會。
陰險的一笑,他倒像飢餓的狼盯著她唇瓣。“你喜歡我吃了它。”
“不……不公平,你使賤招。”口水噎了一下,她不掩飾對他有著某種程度的渴望。
飲食男女嘛!她表現得太明顯裝不了清高。
當一個女人受一個男人吸引時,本能的反應再確定不過,她無法否認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稍有火花燃起幾近燎原之勢。
以現代眼光來看,司徒青冥渾身上下充滿貴族式憂鬱,藍眸深沉彷彿是多愁的海洋,每見一回便覺它漾著不同面貌,不自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