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紙筆還是足夠的呀,怎麼還要購置新的呀?”
蘇軫此時就笑了一笑,問道:“春闈將近,官人可還記得,這進士科要考些什麼?”
“考什麼?”韓執微微一怔,不知道蘇軫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是經帖墨義、詞賦和策論。”
但是此時,他越看蘇軫這個微笑,越感覺有些......
“恐怖”?
韓執看著蘇軫那似有深意的微笑,心中莫名有些發毛,總覺得接下來會有 “大事” 發生。他嚥了咽口水,心裡不免升起一絲忐忑。
蘇軫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也是愈發地“意味深長”,然後又問道:“那妾身再問問官人,這三樣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韓執想了想,說道:“最重要的應該是策論吧。”
蘇軫笑容更甚,眼中滿是狡黠與肯定,輕輕拍手道:“官人果然聰慧,這進士科雖只考三項,可策論才是重中之重。
“經帖墨義考的是對經典的熟悉,詞賦考的是文采,唯有策論,能看出一個人對時政的見解、對治國的想法,這才是官家選拔人才時,最看重的地方。”
這下子,韓執原本平攤的嘴角,似乎是掛上了“秤砣”,直接耷拉了下來。嚥了口唾沫,摸到了她的手,牽起來摩挲著,有些試探地問道:
“八娘這......不會是想要訓練我的策論文吧?”
蘇軫此時就故作驚訝狀,眼睛微微睜大,小嘴微張。很快,她又換回了淺淺的笑容,掩嘴笑道:“哎呀呀,真不愧是官人,竟然如此聰慧,一下便猜中了妾身的心思。”
“這春闈之中,最重要的自然是策論。雖然平日裡大場合下,官人作詞風采超於常人,但是文章一道,妾身見過官人寫,但是細細觀之,總感覺少些東西。”
“官人寫的文章,才情自是不缺,只是在論述時稍顯單薄,未能將那治國理政的深刻見解充分展現出來。而且,在結構佈局上,也稍顯鬆散,不夠緊湊,難以讓考官一眼就抓住文章的核心要義。”
蘇軫的意思,韓執一聽就明白了——
水文章。
由於來這裡之前,自己寫論文的時候,多多少少都帶點“水分”來。而且,這還是有很長的時間來給他做準備,但是科舉可不是啊。
這是臨時才能看到題目,沒辦法提前查資料,無論寫什麼論點都得自己去背。時間更是少的可憐——只有一天啊!
想到這裡,韓執不禁有些臉紅,輕咳一聲,說道:“八娘所言極是。”
蘇軫輕輕握住韓執的手,溫柔地說道:“官人,莫要失落。且聽,妾身已經想好了辦法。”
這一聽,韓執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問道:“八娘快說說,可是什麼好辦法?再難的辦法我也能試試!”
看見他這個“幹勁十足”的樣子,蘇軫心裡自然滿是高興。她輕輕點了一下韓執的鼻子,說道:“倒也不需要官人做什麼難的,妾身的辦法很簡單......”
蘇軫的神情滿是神秘,似乎是要韓執親口問出來,她才願意說。
韓執此時就十分急切,連忙問道:“是什麼辦法,八娘快和我說說。”
“這倒也簡單,第一呢,官人稍後,就陪著妾身出去,買些前朝的文章回來看。那些前朝文章,風采斐然,才情氣感可不比咱們大宋的差。”
蘇軫微笑著,然後又豎起來第二根手指:“這第二,自然就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就著先前的政事,由妾身親自教著官人寫一寫。”
韓執聽了蘇軫的辦法,似乎是想起來了一句話:
“女幼兒好學,慷慨有過人之節,為文亦往往有可喜。”
這是蘇洵對蘇軫的評價,能讓蘇洵“喜”的文章,自然是寫作能力不凡。想到這裡,韓執心中頓時大喜,但是很快他心中的喜悅就下去了。
蘇軫自然就看出了韓執的擔憂,微笑著寬慰道:“官人,你不必如此憂心。妾身的身體自己清楚,只要不是太累了,便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以前那樣動了胎氣。”
“況且只是出門買個書,在家坐著動動嘴皮子,還是無妨的。官人這般擔心,倒是顯得妾身有些嬌貴了呢。”
“好吧好吧,”韓執也不好讓她就這麼在家,什麼都不幹的話對身體也不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但是八娘要答應我,不能太累了,知道嗎?”
“好好,妾身都知道了。”蘇軫笑著點點頭,然後就說:“既然如此,稍後吃完了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