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郎君之間的微微尷尬,蘇軫那邊倒是顯得有些活躍:
“蘇娘子年齡幾許?是哪處的人氏,竟然生的這般漂亮。”
“莫提年紀,反正指定是比你我晚生個幾年的。”
“蘇娘子家中可是書香門第?微微湊近,這墨香味倒是迷了神魂、腳步。”包婉這個時候,拉著蘇軫的手,只感覺一股異香撲鼻,便這般問道。
這下子反倒是蘇軫疑惑了,包芙這會兒又調侃道:“哎呀女兄,若是喜歡,倒不如去尋些墨汁來,也學學蘇娘子這模樣。說不得,也可墨香滿身。”
“你個小蹄子,就知道編排我,若不是大人和母親在此,我定要好好收拾你!”包婉故作生氣,一來一往,倒是帶動了屋內的氣氛。
韓執看著蘇軫能融入,倒也算是放心了。此時他又延續了方才的話頭,好奇地問道:
“今日聽包官人一直在說,我幫到了包老,只是不知……這幫到了什麼。”
包鐿聽到這個問題後,下意識地看向了父親包拯。後者摸著鬍子思考了一番,然後朝著包董氏微微使了個眼色。
後者瞭然,便起身來到了幾個小娘子的面前,笑著說:“他們有事情要商談,我等不好在此。”
“不妨蘇娘子,隨我們移步去後庭花園,品些新的花茶。有什麼話,或是趣事,亦可在那兒說上一說。”
言外之意很簡單:這幫大老爺們兒要說工作的事兒了,咱們不能在這裡聽。
蘇軫看向了韓執,後者也是有些懵:“包老,這是……”
包拯笑了笑,道:“你不是想知道事情嗎?稍後你就知道了。”
蘇軫被包婉和包芙輕輕拉起,妹妹包芙看到韓執這個死不離開的眼睛,笑道:
“當真是個痴情郎,我們只是帶蘇娘子出去坐一坐,與你們留出些說話的地方。怎的就這般戀戀不捨?怕是給我們吃了去?這般想法,倒是我們像個妖怪了。”
聽了這些話,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韓執以外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包鐿笑道:“韓郎君不必惱,我這妹妹就是尖牙利嘴些,但是她本心不壞,還莫要怪罪。”
韓執笑了笑,說:“無妨無妨,內子也常在家中這般說我。”
蘇軫臉上一紅,啐了一句:“盡是碎嘴。”
包董氏很快就把她們帶離了正堂,房間裡就留下三個男人。
包拯也開口了:“依照韓郎君的想法,是想問老夫的心事,究竟是何意。對否?”
“正是,本是不相干,只是說的次數多了,便是有了興趣。”韓執道。
“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全汴京都是知道的。哪怕是告訴韓郎君,也是沒什麼的。”包拯摸了摸鬍子,問道:
“韓郎君可聽說過陛下遺孤?”
韓執眨眨眼,恍然大悟道:“包老說的,莫不是那真假太子一事?”
包拯點頭,道:“也算的上是這個意思,川峽有一人,名為冷青,四月時忽然起事,放出龍鳳抱肚,自詡為陛下遺孤。”
“然無人敢確定,故而起初經手此事的官員就給他安了一個神志不清的名號。但是事情沒完,前段時間,那冷青又來到了汴京,連同一個名為全大道的和尚。”
“二人來到了汴京後,開始四處宣揚,鬧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乃至是傳到了陛下的耳中。”
包拯喝了口茶,包鐿也接著說:“但是你也知道,當今陛下膝下並無皇子,若是那冷青所言非虛,那麼他將會是我朝現今的太子殿下。”
“不錯。”包拯繼續說,“此事事關一國,非比尋常,故而陛下尋了老夫來,調查此事。”
韓執坐正身體,因為這個案子非比尋常,甚至可以稱為大宋的奇案。那個陶盆案和真假太子案比起來,那可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包老,現在進展如何?”韓執問道。
包拯被稱為青天大老爺可不是沒道理的,除去為人正直、清正廉明,斷案能力堪稱一流。
但是回應韓執的,就只有包拯的搖頭。
“實不相瞞,此事涉及到了陛下,需要慎之又慎。不可有絲毫差池,不然,可是要掉腦袋的死罪啊。”
“所以老夫有些限制,不好直接開始。但是直到昨日,老夫遇到了韓郎君你。”包拯此時就指了指韓執,接著道:
“當時心血來潮,問了你一個問題,沒想到讓老夫是明白了啊。”
韓執也是裝傻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