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韓執和蘇軫在打情罵俏的這個時候,陳師師三人也是傳看好了這首詞。這下子,本來還是滿懷激動,但是此時卻忽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韓執還以為是自己的詞不夠好,便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是這詞……不夠好嗎?”
徐鼕鼕是最後一個看詞的,下意識就搖搖頭,道:“這詞甚好,奴家似乎還從未見過這般好的詞。”
“只是這詞,怕是費了韓官人不少時間與心血,我們怕是難以消受。”陳師師也說。
趙香香倒是直截了當道:“這詞太好了,奴家只是三位流連風塵的娘子,何德何能,來唱這種痴情的曲子?”
韓執此時就有些意外了,和蘇軫對視一眼,說道:“這算什麼的?就只是一首詞,有何不能唱的?”
“這……”
“既然三位娘子覺得這詞好,那更應當收下了。若是無人唱了這詞,怕是我家官人,要白費這些心血了。”蘇軫也幫腔來了。
“而且也算是回報今日,陳娘子借我官人衣裳的人情。”
陳師師輕輕咬著唇,思量許久,便算是點頭了,道:“既然如此,就多謝韓官人慷慨贈詞。若是日後有機會,奴家三人,定然會專門為韓官人奏這一曲。”
“不敢不敢,下回再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韓執擺了擺手,道。
徐鼕鼕這會也收起來詞紙,然後問道:“韓官人,這詞可是有了題跋?”
韓執搖搖頭,道:“沒有題跋,也主要是我不善起名。”
趙香香這會兒也給韓執倒了些茶,說道:“題跋之事,日後再說,今日先吃東西吧。”
“好妹妹說的是,韓官人、蘇娘子,請。”陳師師一直很端正著體,微微把菜盤子往前推了一些。
在包廂裡簡單地吃過一頓,韓執和蘇軫便離開了,陳師師等三人,也是跟在門口目送二人遠去。
直到夫妻二人沒了身影,趙香香才道:“女兄說的果然不錯。”
“我說的不錯?不知好妹妹說的是哪句?”陳師師帶著三人回到蘋鸞樓,笑問道。
“便是那韓官人啊。”趙香香說道,“不僅才情好,而且人又知禮節,對情專一。今日上午那些個糕點,怕不是給那蘇娘子買的。”
“寫出的兩首詞,我觀著也是極好,多是以月夜為意象,這才叫飽含深意、富有才情。再看看那什麼柳永的詞,當真是淫詞豔曲。亦是不知用何等詞彙去說了。”
徐鼕鼕道:“既然不知怎麼說,那便不要說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作出曲子來。不然的話,可真的就是浪費了這麼好的詞了。”
……
韓執伸出手,替蘇軫又攏了攏外套,趁著她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拉著披風,騰不出手,就偷偷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佔了便宜就算了,蘇軫也已經是習慣韓執這時不時的“非禮”,結果今天他居然還敢評價起來了:
“咂咂——冰冰的,口感沒有在屋內的好。下次八娘可要記得把臉蛋捂熱哦。”
蘇軫伸出手,直接掐向韓執的腰間,啐了一口道:“呸,真是個不知羞的冤家。妾身可不是陳娘子和趙娘子那般人,亦或者說,官人喜歡那種樣子的?”
“沒有沒有,是我嘴欠,我最喜歡八娘了。”韓執連忙賠笑,然後還討好似的又親了一口。
蘇軫這才半不滿意地“哼”了一聲,任由韓執牽著四處走。她的眼神在各式各樣的店鋪中劃過,但是很快,韓執又停了下來,輕輕把她拉到前面——
這是一家賣狗的小攤子。
“八娘,要不要買一隻小狗回去?”韓執雙手扶著蘇軫的肩膀,笑問道。
蘇軫有些不解,反手過肩,輕輕地把手搭在韓執的手背上。問:“買來作甚?看家護院,亦或是逗樂取笑?”
“是代替我,陪著八娘。”韓執這才解釋。
蘇軫更加疑惑了,感覺他這話說得怪怪的:“這是何意?”
“意思就是,過段時間我不是要去國子監了嗎?”韓執說道:“待到我要去上課的時候,家中除了月萍和錢素,誰能和八娘解悶?”
蘇軫微微抬眼,思考了一下後回答道:“妾身還有不少的藏書,過兩日便會運過來,何須屆時看書便可解悶。”
但是韓執卻捏了捏她的臉蛋,道:“讀書也是會累的呀,到時候,八娘看書看累了 就可以在家逗逗小狗,解解乏。”
蘇軫思索了一下,沒有拒絕,便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