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功課,伸了個懶腰就從書房裡走了出去。
家裡臨近過冬,但是下人、女使卻還是來時,買的那三十多人。加上天上下雪,顯得更加冷清了。
他攏了攏衣裳,就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此時的院子裡很安靜,空無一人,也不知小黑有沒有躲在哪處雪堆裡打滾。
掃視了一番後,韓執就直接走進了門。蘇軫平日裡最喜倚靠在臥榻那邊,做著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所以他關好門後,就下意識地看向了坐榻那邊。
果然,蘇軫就側倚在那裡,手裡拿著卷軸和毛筆,眉頭緊鎖,不知是在做什麼。
韓執也不敢喘大氣,就悄悄地走到她的身邊。但是蘇軫卻如同沒有察覺到一般,還是用筆點著太陽穴,在冥思苦想。
一直到有雙手扶住自己的腰,讓她坐正。
“八娘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坐為好,對腰不太好的。”韓執的聲音傳來。
蘇軫的身子徹底放鬆,依賴地窩在他的懷裡,輕輕喊了一聲“官人”。聽著她的聲音,似乎也是累了。
“怎麼了八娘?可是在寫詞?”韓執輕輕吻了吻她的鬢角,問道。
“不是,”蘇軫搖了搖頭,把卷軸交到了韓執的手裡,“妾身是在改詞。”
韓執看去,便是那首《南風詞》,這一卷只寫了一半,然後便是沒了後續。他問道:“八娘當時寫的便是好的,怎的又要改?”
“先前那些都是不好的,許多意境與情誼,都未能和官人的那首相比。牆上掛著的,便是改過了的,只是又聽了那張郎君所說,便是更感不妥。”
“只是改改寫寫,確實始終不及官人那首,總覺差些意境。”
韓執可以很明顯就聽出蘇軫的失落和沮喪,便安慰道:“無事無事,八娘寫的就是最好的,何須別人在意呢?”
蘇軫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怎可不看他人意見?若是有心之人看了去,怕是要說妾身對官人之愛,不及官人於妾身之愛。”
“這般那般,倒是讓妾身難堪呀。”
韓執笑了笑,道:“八娘對我的愛是八孃的,我對八孃的愛是我的。這是兩件事,何必要像我一般呢?”
“八娘日日說我木木樗樗、不知羞,難道八娘也要成為這樣的人嗎?”
蘇軫沉默了,韓執又道:“八娘也為這兩首長詞起名了,一首為夢,一首為風。夢與風本就無形,可以千變萬化,何故拘泥於一併的格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