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軫是韓執的妻子,這第一個懲罰讓她來,沒人反對。
“我......”韓執此時就愣怔了一下,道:“我選大......”
“大冒險”的“大”字才剛剛出口,蘇軫那個眼神就來了——沒有一點兒昔時的溫柔,全是殺氣。
韓執連忙改口:“大......大概先選個真心話吧——對,真心話......”
蘇軫那殺氣十足的眼神此時才消散下去,換回了那個溫柔地能滴水的容貌,然後雙手一合,滿是期待地說道:
“那妾身可要問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蘇軫的身上,其中呂惠卿還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蘇軫思索了一下,微微歪著頭,眼睛亮晶晶的,問道:“那官人就回答一下,官人心裡藏著的一個秘密,如何?”
韓執有些緊張,眼神有些閃躲,但看到蘇軫那溫柔卻夾帶著不容逃避的模樣,只得硬著頭皮道:“什麼秘密都可以嗎?”
“自然可以,不過說不到妾身心上,妾身可每次都要問的。”
韓執撓了撓頭,道:“就是其實......每日下午唸書的時候,我都會讓小黑進到書房裡,陪我消悶。這算不算秘密?”
蘇軫也微微睜大了眼,似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這麼一愣,疑惑道:“但是妾身偶有送茶過去,卻從未見到官人和小黑一塊兒過。”
韓執這個時候就撓了撓腦袋,道:“我和八娘成親這麼一段時間,都是在開始唸書後半個時辰就來送一次茶。然後在快結束的時候再來一次,我就是在這段時間裡逗小黑玩兒。”
這時呂惠卿起鬨道:“韓兄這也算秘密?莫不是故意討嫂夫人歡心吧。”
韓執剛要反駁,蘇軫卻不在意,輕輕擺手道:
“呂郎君此言差矣,這於旁人或許不算,但於妾身與官人之間,便是獨有的秘密。況且,這一輪本就是妾身與官人之間的遊戲,呂公子這般急切,莫不是也想參與進來?”
說著還挑釁似的看了呂惠卿一眼。呂惠卿則有些失望沒能看到韓執出醜。
但是他“賊心不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我想起來了,投壺輸的人可是要繼續的,投到一直投中為止。”
此時王淺也說道:“呂官人,這般不太好吧?本就是遊戲而已,何必要如此較真?”
蘇軫輕輕拍了拍王淺的手,以示安慰,隨後目光轉向呂惠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裡似乎藏著幾分從容......還有“殺氣”。
“呂郎君此言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既然是遊戲,自然該有遊戲的規矩。不如這樣,既然韓執已選真心話作答,那麼接下來的懲罰,便由妾身代勞,直至投中為止,如何?”
呂惠卿聞言,整個人就愣住了,但隨即又恢復正常神態,道:“這......蘇娘子親自上陣,怕是不合適吧?萬一出點什麼過分的事兒,我可能要血濺當場了......”
“無妨,官人這般自有我來管束,如何?”
張懷民道:“這般來,倒是別有一番意思。既如此,惠卿兄便是不要推脫了,便依蘇娘子所言。”
見此,呂惠卿也不敢太過分,就這麼小心翼翼地看著蘇軫的動作。只見她走到投壺前,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袖,眼神還是那般從容。
她輕啟朱唇,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遊戲繼續,那我便來挑戰這投壺之技。不過,若是我投中,呂郎君也需應承接下來的懲罰,可好?”
呂惠卿一愣:“蘇娘子言重了,若真能投中,我願賭服輸。自然接受懲罰。”
蘇軫微微一笑,不再多言,隨手拿起竹筷,抬手便是一投。只見那竹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落入壺中,引來韓執的一聲驚歎:
“八娘神威啊!”
呂惠卿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沒有料到蘇軫竟有如此手藝。
“第一箭,已中。”
蘇軫淡淡說道,語氣中並無得意,彷彿只是陳述事實。她再次拿起竹筷,面色更加專注,彷彿在通知所有人——
“我的男人,不能在別人手裡吃虧!”
隨著一箭接一箭的投出,蘇軫不僅連續命中,還逐漸展現出了高超的技巧,每一次的投壺都如同藝術表演,讓人目不暇接。
呂惠卿的臉色愈發凝重,而周圍的沈括、王淺和張懷民也是有些看得眼花繚亂。
最終,當蘇軫再次一箭中的,結束了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