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笑罷,蘇軫便是反拉著韓執的手,引著眾人往前堂走去:“別光站在這兒說笑了,外面風涼,咱們去前堂裡坐著,喝口熱茶,吃些點心。”
剛剛坐下,錢素和月萍就是把糕點和茶水給端了過來。呂惠卿一瞧見點心,眼睛就亮了,指著點心就說道:
“每次來韓兄和蘇娘子這兒,最先惦記的就是這一口,這味道可是絕了!就這麼聞著,都有了食慾,怕是又更好吃了些?”
蘇軫輕輕一笑,道:“呂郎君莫要亂說,這點心一直都是一般味道。”
“蘇娘子這話說得謙虛了,我每回吃,都覺得滋味更甚從前。別處可吃不著這麼正宗的。”呂惠卿拿起一個點心,說道。
王淺也點點頭,道:“確實如此,這點心是何人做的?莫不是蘇娘子親自動的手?”
“怎麼可能?”蘇軫此時又看了韓執一眼,道:“怎麼可能是我做的,瞧我家官人的性子,我若是去了,怕是他要急壞了。”
張懷民不想他們那麼囉嗦,直接咬了一口糕點後,問道:“那是誰人做的,莫不是那個有名的廚子?”
韓執此時就笑了,說道:“不是別人,就是我那管賬的丫鬟——錢素啊。”
說著,他還指了指站在一旁,挺著五個月孕肚的錢素。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錢素,皆是一臉驚訝。呂惠卿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我原以為是哪位經驗老到的大廚,沒想到……”
“沒想到這一手絕妙點心竟是出自你手,現在還懷著身孕,真是厲害!”
錢素微微福身,笑道:“呂郎君過獎了,都是先前隨著自家母親學的,手藝不算精湛,能得各位喜歡,是小婢的福氣。”
王淺此時也雙目微微圓瞪,道:“沒想到,日日所見了你,還以為只是個管賬的丫鬟?有這般手藝,怎地只是管賬?”
張懷民此時倒是注意到了不一樣的點:“錢娘子,你這身孕是有多久了?”
“復張郎君,已是五個多月了。”錢素回答道。
“但是按照尋常牙行的規矩,你這般是不應該出來受僱於人的啊?”張懷民說道。
錢素搖搖頭,道:“小婢並非是阿郎和娘子僱傭來的,而是在即將餓死街頭時,被阿郎救回來的。此等大恩,無以為報,便是給阿郎和娘子當丫鬟了。”
呂惠卿微微一愣:“救回來的?”
韓執輕輕點頭,解釋道:“那日是我與八娘剛剛進京,還未找到家門,便是在路邊遇到了她和馬平。他們快要餓壞了,便是心中不忍,帶他們回來了。”
“見他們幹事也利索,便是讓他們在我這裡辦事。她的良人現在也是給我拉車,她則是跟著八娘在一塊,幹著算賬的活兒。”
“錢素做事認真又機靈,一開始本來是讓她當個管庫房統計的丫鬟,”蘇軫此時也開口了,“管賬從未出過差錯,把家中各項收支打理得井井有條。偶爾下廚露兩手,也能滿足一下我們的口腹之慾。”
“加上她的日子也越來越久了,所以我就讓她上來,跟到我的身邊,順帶著讓她幫我算算賬目。”
錢素再次福身行禮,感激地說道:“全仗著阿郎、娘子慈悲,給小婢和我家那口子一條活路,這份恩情,小婢銘記於心,每日都想著能多做些事,報答一二。”
聊到了現在,就看到了包拯一家也過來了。
韓執此時就連忙起身,行禮道:“見過先生。”
包拯笑道:“今日除夕,無需如此多禮。又怕你們家中無人無趣,便是過來,一併給你慶祝一番。”
董夫人此時看著蘇軫的臉色,微微皺眉,然後眉頭一鬆,湊上前去,問道:“看蘇娘子這臉色,不知可是有喜了?”
這下子,除了毫不知情的包鐿、包婉和包芙三人,就連王淺、張懷民和呂惠卿也都跟著愣住了。
“這......”蘇軫點點頭,“也確實如此,前段時間剛剛被大夫摸出來。加之還未到三個月,所以就沒有怎麼宣揚。”
“但是包夫人能夠看出來,倒是令我未能想到。”
董夫人笑了笑,說:“好歹我也是生過孩子的,這般臉色紅潤,蘇娘子你的手又一直放在腹上,我怎可能看不出來為什麼?”
蘇軫一愣,然後低下頭,發現自己的手,正下意識地搭在自己的腹部。
蘇軫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瞧我這,下意識就護上了,倒是叫夫人見笑。自從有了喜後,總不自覺就多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