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協商,由於韓執想殷勤一回,故而便是韓執先洗浴,然後給蘇軫擦頭髮。
蘇軫回到了屋內後,卻看見韓執趴在床上,盯著床上的銀錢。只見他手摸著下巴,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麼?
“官人?這是在做甚?”蘇軫來到了他的身邊,笑著問道,“若是銀錢不夠,妾身可以從庫房裡支一些出來的。”
“不是,銀錢我自己肯定夠的,我又不必買些什麼東西。”韓執把這些銀錢都收回荷包裡,然後放到了一邊。
他坐起身來,接過了蘇軫手裡的毛巾,輕輕拉她靠著自己,便開始給她擦頭髮了。
“寶貝兒、好八娘?”
“怎麼了?大冤家、壞官人?”
兩個人互相挑逗了一句,隨即韓執又道:“我讓馬平都打探好了,城中主街也熱鬧的緊。可不少好吃的和好玩兒的,明日我帶八娘去逛一逛?”
蘇軫卻說:“當真是想帶妾身去逛逛?而不是想趁機路過那蘋鸞樓?好進去聽個曲兒,然後再吃些酒?”
說著,她還笑著回過頭來,看了韓執一眼。但是後者卻是一臉懵,有些憨傻的樣子。
“我記得去主街也不經過蘋鸞樓啊,八娘怎麼這麼問?”他這副表情很顯然,意思是說:我怎麼不知道我想去蘋鸞樓?
但是很快,他就恍然大悟,笑著說道:“怎麼可能啊,我們明日就直接去主街,怎麼可能去得了蘋鸞樓啊?”
“誰又知道呢,說不得不去蘋鸞樓,又去別的地方呢?”蘇軫還是想逗逗他。
“怎麼可能呢,”韓執手上輕輕地擦著蘇軫的髮尾,道:“我都問過馬平了,主街上是不準開花院子的,像蘋鸞樓這樣的花樓,都只會開在小街裡。”
“而且那裡好吃的東西可不少,聽說有不少新奇玩意兒,都是眉山那裡沒有的。”
蘇軫這個時候忽然低下了腦袋,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這段時間裡,每次韓執回家都會給她帶好吃的,吃了這麼些東西,似乎感覺自己有些圓潤了。
“官人這般,怕是要把妾身喂胖了。”蘇軫道,“妾身聽包家的兩個娘子說,胖了就沒有人喜歡了。”
“此非開元盛唐,可無以胖為美的習慣。”
自古以來,女子愛美,理所當然。
韓執笑了,伸出手指輕輕劃了一下蘇軫的臉蛋,說:“怎麼可能呢,我這些可都是給八娘養身子的。”
“誰家娘子養身子吃燒雞油餅的呀,官人可莫要糊弄妾身。”蘇軫笑著掐了韓執一把。
“當然是養身子了,八娘這般年輕,雖然身強力壯,但是也不可亂來,理應要調養的。不然八孃的那個心願可不就落了湯嗎?”
“呸!盡是胡說,就算妾身的肚子不爭氣,但是身為主母,替官人尋一個美妾來,又不是不可。”蘇軫也是嘴硬,硬是反駁了回去。
“不要美妾,八娘足矣。”韓執伸出手,梳了梳蘇軫半乾的青絲,道:“等下我們早些休息,明日帶八娘去吃好吃的!”
“好,今日就全聽官人的。”
......
次日,蘇軫安排好了家中的事務後,就和韓執一併出門去了。
但是就像是約好了一般,才剛剛邁出府門,沈括、呂惠卿和張懷民就出現在了自己家門口。而韓執一看到他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早啊!韓兄、蘇娘子!”
呂惠卿最為積極,第一個打了招呼。
蘇軫微微歪著腦袋,也不知道這三個郎君是來做什麼的。張懷民依舊是最安靜的那個,見了韓執也只是微微頷首。
“懷民兄!還沒睡呢?”
韓執還是喜歡這麼來一句,自從二人熟絡了之後,時不時都會給他來一句。甚至說得張懷民有些自我懷疑了,每天晚上甚至提前睡覺了,還是被這麼問。
“還是不明,為何韓兄一直勸我多眠?”張懷民終於是把這個事情問出來了。
韓執笑了一下,道:“沒事沒事,每日早睡總是好的。說不定哪天我就跑到你家砸門去,然後拉著你遊中庭。”
蘇軫這個時候就掐了一把韓執,道:“人家張郎君睡得好好的,官人怎可去隨意打擾?”
“誰知道呢,我不去總會有人去的。”韓執想了想,道:“比如我們家蘇軾兄弟?”
“他敢!他若是敢半夜擾人,妾身第一個問他的罪!”蘇軫一臉正經地說道。
韓執打了個哈哈,便問三人道:“不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