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打鬧了一會兒,蘇軫忽然就打了個哈欠。
韓執伸手輕輕捋了捋蘇軫的髮絲,柔聲道:“八娘,可是困了?”
蘇軫嚶嚀了一聲,點點頭道:“有些了,現在是什麼時辰?”
“大概是亥時吧,”韓執說道,“八娘要是困了,就眯一會兒,有我守著呢。”
蘇軫揉了揉眼睛,強撐起眼皮,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嘟囔道:“不必了,說好了與官人一起守夜,妾身怎可早睡?”
韓執瞧著心疼,就伸出手拉過被子,往她身上掖了掖,道:“不必強撐,你現在有了身子,可不能和以前一般胡亂撐著。”
蘇軫輕晃了晃腦袋,似是想把睏意驅散,聲音卻還有些軟:“才亥時,還早著呢,妾身再撐撐。今日這守夜是與官人第一次,意義非凡,故而還想和官人多待一會兒。”
韓執瞧她強撐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攬過蘇軫的肩頭,把她往懷裡帶了帶:“好,那我就依你這一次。”
這個時候,一聲犬吠從屋外傳來,蘇軫笑道:“怕是小黑也想一起守夜,不妨把它放進來吧。”
韓執點點頭,把蘇軫好生放到另外一邊,就起來去給小黑開門。在進門前,小黑似乎是怕身上的雪花弄髒地板,便是抖了抖,把身上的雪都抖在了門外。
見它“哆嗦”完,韓執才抱起它,來到了床邊,讓它趴在火爐旁。這隻小白狗,此時就安安靜靜地趴在火盆旁,安安靜靜地。
小黑臥在暖烘烘的火盆旁,身上的毛被烤得蓬鬆又幹爽,時不時愜意地甩甩尾巴,發出輕微的 “啪嗒” 聲。蘇軫瞧著小黑那副舒坦模樣,忍不住笑道:
“小黑這小日子,瞧著可比咱們還舒坦,暖烘烘地一趴,啥煩心事都沒了。”
蘇軫邊說,邊伸手抱過了小黑,輕輕撓了撓它的下巴。小黑舒服得眯起眼,喉嚨裡發出 “嗚嗚” 的輕哼,往她手邊蹭得更起勁了。
“小黑這會子可比我愜意多啦,暖乎乎地窩著,半點睏意都沒有。”
蘇軫說著,又輕輕捏了捏小黑的爪子,小黑慵懶地抬了抬眼皮,瞅她一眼,復又閉上眼,那閒適的模樣逗得蘇軫咯咯直笑。
韓執見她笑得開懷,也跟著笑起來,手指輕輕繞著她的一縷髮絲打轉:“瞧它這懶樣,倒把這守夜的地兒當成自個兒的安樂窩哩。”
蘇軫輕輕拍去了韓執的手,道:“官人別鬧,可莫要給妾身扯壞了。”
韓執也順勢握住蘇軫的手,輕輕捏了捏,嘟嘟嘴佯裝委屈道:“我哪敢扯壞八孃的頭髮,不過瞧著你和小黑玩鬧,我這手也跟著癢癢,就想湊湊熱鬧。”
蘇軫笑著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就官人有理,不許再亂動哩。”
小黑在一旁翻了個身,肚皮朝上,似乎還在呼呼大睡。蘇軫瞅見,輕輕戳了戳小黑的肚皮,笑罵道:“你這懶傢伙,越發沒個正形了。和你的主人一般,都是個愛怠惰的傢伙。”
小黑只是動了動爪子,沒多理會。
韓執佯裝生氣,伸手輕輕彈了彈小黑的鼻子,假意呵斥:“嘿,你這懶狗,八娘打趣我,你也跟著偷懶!那就打!”
小黑這才嗚嗚叫了兩聲,睜開圓溜溜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了韓執一眼。又蹭到蘇軫懷裡,把腦袋埋進她臂彎,
蘇軫見狀,輕輕摟住小黑,笑著數落韓執:“官人別這樣,把小黑都嚇著了,瞧它那小可憐樣兒。”
說著,還輕輕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安撫它。而小黑在蘇軫懷裡蹭了蹭,愈發蜷縮成一團,時不時偷瞄韓執一眼,好似生怕他再動手。
韓執無奈地聳聳肩,朝蘇軫討好地笑了笑:“我這不是和它鬧著玩嘛,誰讓它光聽你話,不理我呢。”
蘇軫白了他一眼:“小黑機靈著呢,自然知道往妾身這兒躲。”
韓執也只是笑笑,伸出手去輕輕搭在小黑身上,順著它的毛慢慢摩挲。經過小黑這麼一鬧,蘇軫的睏意也是散去了不少。
“小黑小黑?”
韓執不知道又起了什麼壞心思,輕輕喊了一聲小黑,然後又是把蘇軫往自己這邊攬了攬。小黑聽到了呼喚,自然是從蘇軫的懷裡抬起頭來。
隨即只見韓執輕輕蹭了蹭蘇軫的臉,她也居然條件反射般,主動回過頭去,與他互“啄”了一口。
小黑瞧著他倆這般親暱,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像是明白了什麼,又似乎覺得無趣,打了個哈欠,重新趴下,把自己蜷成一團,繼續睡起覺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