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
張懷民此時又說:“這兩首對比,這《西洲曲》,比這《南風詞》稍勝一籌。不知這兩首可都是韓兄寫的?”
韓執搖搖頭,而蘇軫也擺好了點心,開口說道:“那首《西洲曲》是官人寫的,《南風詞》才是妾身寫的。”
“但是題跋是八娘起的,而且是想臨摹一首,難免有些受限制。所以說,這一首也是頂好的,並無好壞之分。”韓執則說。
“官人這是折煞妾身了,當時怕是官人為報妾身當時,擋門出詞為難的怨恨。這才寫出來這般的長詞,官人一夜寫出的詞,妾身可是花了近十日才寫出來的。”
蘇軫倒是有些埋怨地說道:“直到現在,妾身閒來無事,便是刪改自己的詞,卻還是不如官人那首。現在,倒是會在旁人面前折煞妾身。”
這話說出,引得呂惠卿和沈括都笑了。韓執連忙上前來,討好似的說道:“八娘,這都是哪裡的話?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
張懷民道:“方才在下看過,這兩首詞的意象全然相反,而且箇中情景,都是蘇娘子的深沉一些。”
韓執也直接拉過了張懷民,讓他在椅子上坐下,說道:“懷民兄,來都來了,何不吃些點心先?若是不想吃,我這客房多,也可以睡上一睡。”
“省得別人說你‘亦未寢’,然後吵你起來去院子裡閒逛。”
張懷民被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倒是呂惠卿開口笑說:“這是韓兄讓你莫要說了,若是再說,怕是韓兄今晚進不得屋嘍。”
“惠卿兄你也別說了,吃點心吃點心。”韓執也急的給他手裡放了兩塊糕點。
沈括笑著搖了搖頭,因為有張懷民和周之道先前的“前車之鑑”,所以他就很自覺地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
“對了對了,”呂惠卿此時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就問道:“韓兄下午可有空否?”
“一直都有。”
這下子呂惠卿就跳起來,一把拉過了韓執,來到一個小角落裡,問道:“那不知,韓兄是否對那蘋鸞樓的三大行首花魁感興趣?”
韓執愣了一下,道:“陳師師、趙香香和徐鼕鼕?”
呂惠卿點點頭,欣慰地說道:“真看不出來,韓兄對此還挺熟悉的。”
“算不上,”韓執這會兒就問:“惠卿兄說這個是要幹什麼?”
呂惠卿此時就說:“我聽說,前兩日裡,三位花魁向一位才子求來了一篇詞。所以今日我們出來,一是為了認識一番蘇娘子,二來是好好認識認識,而這三來……”
“便是想看看,那首新詞,可是編好了曲子,我們四個便一同去看看?”
韓執聽完連忙搖頭,然後一把撥開了呂惠卿,跑回了蘇軫的身邊。一臉傻笑,道:
“這詞若是你想要,我也可再寫一份給你,不必去那種地方。”
“什麼地方?什麼詞?”蘇軫剛剛在坐塌那邊,收拾著韓執的書箱,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情況。
“這詞哪裡你能寫?”呂惠卿還不懂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月萍又進來了,說道:“郎君,娘子,門口有三位娘子求見。”
“三個娘子?”韓執一愣,下意識地就跟蘇軫說道:“天地良心,八娘你信我,我不認識什麼別的娘子了!”
蘇軫輕輕敲了他一下,問月萍道:“那三位娘子可有說自己的名字、身份?”
“她們說是蘋鸞樓的娘子,為首的姓陳,餘下的一人姓趙;一人姓徐。”月萍說道。
呂惠卿此時就愣住了,而沈括和張懷民則也是用一股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向了韓執。但是韓執此時非但不慌張,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三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了蘇軫,結果蘇軫的反應更加讓他們大跌眼鏡:
“快些把她們迎進來吧。”
看上去,她怎麼不生氣啊?難道這不是個應該令人生氣的事情嗎?
沒一會兒,進來的就是蘋鸞樓的那三個花魁。三人都朝著韓執和蘇軫都行了一禮:
“韓郎君、蘇娘子萬福。”
“三位娘子。”韓執也回禮,問道:“今日蘋鸞樓是無事嗎?今日居然得空前來。”
但是韓執忽然又發現了一個盲點,追問道:“哎不對啊!三位娘子怎麼知道我家在哪裡啊?”
陳師師回答道:“奴家三人好壞也是花魁,人脈本就不少,稍加打聽便可知道。”
趙香香說:“話也不要說多,今日我們來這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