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這回卻還是猜錯了——
韓執保持了這個動作一會兒後,眼中頓時就爆發出了一種“欣喜”的光芒。緊接著,就在蘇軫的擔憂目光下,落筆寫詞。
韓執在這邊寫,蘇軫在一邊看。原本眼裡的擔憂,此時都變成了意外。
最後一筆落下,蘇軫也是低聲嘆道:“這當真是好詞!官人這般喜懶,居然尚有這般以天下為己任的豪情壯志。”
“這不是我寫的,我可寫不出這般絕倫的詞。這是一位老人家的詞,偶然見到。只是拿來借用,算不得我的本事。”
韓執連忙搖頭解釋,這首詞,他可不敢掛在自己的腦門上。
蘇軫微微皺眉,剛想追問,但是韓執這個時候已經上前去交詞了。而國子祭酒看到此詞後,更是直接坐直了身子,道:
“好詞!”
開封府祭酒這般一說,倒是吸引了應天府祭酒的注意,便道:“與我看看?”
而那祭酒拿過了詞,上下通讀了一遍,便感覺有些錯愕。然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韓執,問道:“這是你的詞?”
“復祭酒先生,可以是。”
那祭酒道:“當真好詞,你做好準備,老夫可是要念了。”
“先生請。”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這下子,所有的學子面面相覷,甚至是應天府那邊,都在詢問,是否有人可以寫出與其媲美的詞。沈括和張懷民此時,看韓執的眼神倒是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韓執又是悄咪咪地回到了蘇軫身邊,看著她那個有些埋怨的眼神,撓了撓腦袋傻笑了一下。蘇軫此時也是洩了氣,甚至是有些被氣笑的感覺。
“等下可不許用別人家的詞了,官人聽到沒有?”
蘇軫也不戳破他,就是這般低聲地警告道。
“嘿嘿,放心放心,不會了不會了。”韓執也討好地在案桌底下,握住蘇軫白嫩嫩的小手。
“八娘研墨手也冷,我給八娘暖暖。”
蘇軫微微低下腦袋,想掩蓋自己的臉紅,但是卻也沒有掙脫韓執的手,只是道:
“官人注意些,這是念書的地方,可不能這般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