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張臉，看不清他的神色。

“沒事了。”華司貟放下手淡淡道，“我的水淼為了救我不惜豁出性命，我很感動，亦十分珍視這份情誼。若哪天我的小水淼被人所害，我必不惜代價復仇。”

水淼一瞬間有些怔愣，但很快神情變得有些激動，眼神裡的感動很明顯。

可是落入蒙琪琪的眼裡卻分明感覺到除了感動還有些許的震動。

華司貟緊盯她的眼睛，看見她眼中自己的倒影，聲線清冷，“不必過於震驚，我想你應該明白這點的。”

“……”水淼一時又無言，默了會兒低眉順眼，“嗯。”

華司貟語氣稍緩，“一路奔波，難為你了。回去休息吧！”

“我倒不要緊，倒是先生你可要好好休養。”水淼眼裡盡是擔憂眷戀，“那，我先告退。”

“嗯。”男人的聲音低沉冷靜。

水淼離去的聲音漸遠，蒙琪琪幾個小步子跑到華司貟一旁的沙發坐下，“你真是語出驚人啊！你最會玩這種‘我已經知道了’的遊戲了。”

“……”華司貟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謝謝誇獎。”

這蔑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瞧不起她呀？哼！

不過她不跟他一般見識。“你真的懷疑‘核心晶片’被換了？”

“不是懷疑，是肯定。”華司貟的眼神深邃而又冷清，彷彿是幽深的黑洞，能吸人魂魄。“水淼不會這樣虛情假意地和我說話，她只會用行動來關心我。”她看他的眼神不會有防備，只有信賴、崇拜和深深的依戀，彷彿他是她的全部。

“南洛迦自以為水淼重傷需要急救是一個不錯的藉口。可是，就在他走後不久絕塵他們就到了。他帶水淼去找人救助需要的時間又能比等待絕塵他們到來的時間短多少？為什麼不等？為什麼不事先打過招呼再把人帶走？除非……他意不在救人而是別有所圖。”

“那你怎麼能事先斷定水淼有異樣？”

他看了她一會兒，問：“琪琪，你知道什麼是人偶嗎？”

蒙琪琪確實不清楚，輕輕搖了搖頭。

“人偶不是自然而生。他們不是人，也不是妖，更不是仙。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處於精與怪之間，難以界定身份。他們沒有靈魂，藉著主人制出的宿體施以靈力而修出了神識。”

蒙琪琪心一跳，似乎猜到了什麼。“沒有靈魂意味著什麼？”

華司貟靜靜地與蒙琪琪對視，“意味著，容易被奪舍。”

蒙琪琪心不由一沉，“這麼說來，人偶不是很容易被孤魂野鬼覬覦嗎？”

“沒錯。”華司貟眼瞼微合，“只是一般的鬼怪忌憚人偶的主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