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塵默默的垂首不語,那樣溫柔的觸碰,就像是對待珍寶一般的專注,一股異樣的情緒撞擊著蔓塵的心臟,淡淡的酥麻感一點點擴散到全身蔓塵幾乎要為此落下淚來,就像七年前那樣……
“為什麼?”他看著他,眸中閃過痛苦地掙扎,“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要為我做這些事?”
赫連榕凜有趣的看著他的表情,邪佞且霸道的笑道,“因為朕高興!蔓兒,你該不會又因此愛上朕了吧?”
七年前,蔓塵受戒刑後赫連榕凜也曾像這般將他抱在懷中為他上藥,那時蔓塵與他說——若是凜沒有對我做那些事,說不定我會愛上你!
那時發自肺腑的一句話卻被他當做戲言,而今時隔七年他還以此事為樂。本以為可以淡然面對的蔓塵,此時心口仍是感覺到一陣沉悶的窒痛,不由微微側過頭去!
赫連榕凜看著有趣;俯身在他耳邊輕道,“蔓兒的話,朕從未忘記過。不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的現在!”
“你好卑鄙!”蔓塵用力咬著唇瓣,雙眸迸發出憤恨的光彩,他用力推拒著赫連榕凜的懷抱從中掙脫出來。
“你好卑鄙!”蔓塵的情緒幾近癲狂,他大聲地重複著,“你讓我恨了你這麼久,而今你卻又對我說這些……赫連榕凜,你好卑鄙,你好卑鄙!”
“蔓兒!”赫連榕凜起身輕鬆地制住了蔓塵,將他圈在胸前低頭看他道,“朕還是七年前那話,身為弱者你沒有反抗的權利!如果不想再做被人掌控命運的弱者,那就變強給朕看。蔓兒,你若能活著回來……”赫連榕凜微微勾起唇角扯出一絲邪魅的笑容道,“你若能活著回來,朕的位子就給你如何?”
你若能活著回來,朕的位子就給你如何?
那個男人竟真的如此說了?從皇宮出來蔓塵仍不能從方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那人真的是這樣說的?
朕的位子給你,朕的位子……
“公子!”碧雪和小樓早就候在宮門外,見蔓塵魂不守舍的走出來,一人一獸忙慌慌張張的迎上去。
“公子,您沒事吧?是不是有人為難您?有沒有受傷?”碧雪衝到跟前第一件事就將蔓塵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小樓也湊到蔓塵跟前瞪著琥珀色的眼睛嗚嗚道,【小美人,誰敢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幫你揍回來!】
蔓塵抬起右手避開碧雪沒輕沒重的檢查,又伸手揉揉小樓的額頭轉開話題道,“東西可都收拾好了?北荒嚴寒,要多準備些禦寒的衣物!”
碧雪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些僭越,不好意思的垂下頭道,“公子我都準備好了,你就放心吧!”
坐上馬車蔓塵才向碧雪道,“北荒條件惡劣,我這一去不知要幾載,你一個姑娘家與其跟著我受苦倒不如留在京城!”
聞言碧雪的眼睛瞬間泛起了淚霧,哽聲道,“公子嫌棄奴婢礙事了嗎?奴婢在軍營裡可以女扮男裝的,絕不會礙了公子的事,求公子不要趕奴婢走!”
蔓塵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不由搖頭道,“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是不願意那就罷了!”
碧雪這才鬆了口氣,保證似的對蔓塵道,“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公子,絕不會給公子惹麻煩的!”
蔓塵無奈的一笑,低頭正看到小樓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受傷的手腕處。
蔓塵抬起沒受傷的手摸了摸小樓的腦袋微笑道,“沒事的下樓,不要擔心!”
“唔唔……”小樓心疼的伸出舌頭舔舔蔓塵的手,【小美人,你咋總是讓自己受傷哩?這次我絕不會放過讓你受傷的傢伙,等著我為你報仇吧!】
當晚藍府受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洗禮,全府上下皆被一隻突然闖出來的大老虎鬧得雞犬不寧。次日出發時,包括同行的藍琦在內的藍家人全都狼狽的掛了一雙黑眼圈。藍萬里則更是搞笑,本來一張威嚴四射的撲克臉此時則左三道、右三道、中間三兩道,愣是成了一張大花臉。
昌源帝一見之下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陛下這一笑其他人也忍俊不禁,就連同藍萬里為多年老友的李監國也是一個沒忍住,撇過頭去悶笑不止。
於是,蔓塵就在這一片笑聲中毫無阻礙的出城而去。小樓昂首闊步跟在蔓塵身後一步三顛,三瓣嘴勾起一抹任誰都看都是得意加嘲笑的詭異弧度……
連理枝 第二百零五章 抵達
北仡城位於昌源國的最北面,直接與北荒接壤。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唯一的城市裡,除了極少數往來的客商外幾乎完全由駐紮在這裡的二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