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兄季絳緊張的看向季頌賢。
季頌賢搖頭,用乾啞的聲音道:“不用了,謝二哥。”
季絳笑了笑,摸摸季頌賢的頭:“不必,只以後不能再做傻事了。”
季頌賢一直疑惑,不曉得原身到底怎麼了,為何做出這等傻事,不過,她還是乖巧的搖頭:“不了,再不了。”
一時,季億都笑了:“好好養著,想吃什麼與你孃親說,家裡沒有的,爹想法子。”
季頌賢一陣感動,點頭道:“好。”
伍氏轉頭瞪了季億一眼:“只會說風涼話,賢姐兒要吃人參燕窩你從哪裡弄?”
季億笑笑:“前兒有人備萬金求畫,與他一幅便是了。”
只聽這麼一句,季頌賢便已感動的哭了,隻身伏在床上哭道:“都是女兒不好帶累爹爹。”
第五章 原由
對於季億這個出身貧寒,但卻有著大毅力,以自身努力扭轉命運且對髮妻情深義重不離不棄的宰相,金陵城諸多傳說。
季頌賢原作為馮頌賢的時候長日耽於後宅,又見成平安一個一個的往家裡抬各式的姨娘,在對感情心灰意冷之下,便極羨慕伍氏,只覺伍氏命好,碰著季億這麼一個負責任的男子,於是,對季億也多加關注。
她知季億十分有才華,且書畫雙絕,這在金陵城是極有名的,不曉得多少人奉上重金想求取一字一畫,只季億很看重名聲,再加上權位日益提高,便都回絕了上門求字畫的人。
季億沒有家底根基,在做了宰輔之後又被陛下賜下大宅子,雖然說大夏朝官員俸祿厚重,為歷朝歷代之最,可要維持那麼大的宅院運作,又要養著妻兒,自然所遇之巨,所以,甭看季億身為宰相,可季家確實沒有多少餘財,聽說伍氏這麼大年紀了還時常紡布,季家上上下下生活都很簡樸,便是這樣,季億也不為外物所動,其風骨著實令人敬佩。
只是現在季億為著她這個女兒竟然說出受人錢財賣字畫的話來,可見季億心中對這個女兒有多疼愛。
季頌賢陡然被如此關愛,深覺父愛如山的時候,又為自己佔據季頌賢的身體享這份疼愛而深深愧疚,不由痛哭失聲。
“莫哭了。”季億長嘆一聲:“為父如何不要緊,只願你能好好的。”
這樣一句話,叫季頌賢更是痛哭不止,她握緊拳頭暗下決心,不為旁的,便為季家人對她這樣疼愛,她都要做好季頌賢,要好好的孝敬季億老兩口,好好的友愛兄長,努力過的平安喜樂,好叫季億和伍氏放心。
“父親。”季頌賢在床上重重嗑了個頭:“都是女兒不孝,帶累父親母親擔憂,女兒以後再不會做傻事了。”
伍氏見此長長舒了口氣,隨後笑著撫過季頌賢的頭:“傻丫頭,趕緊起來,你再嗑頭你父親要難受了。”
果然,季頌賢再抬頭的時候,就見季億老眼中有淚光閃過,他含笑點頭:“我的賢姐兒長大了,只這樣歷經苦痛得來的成長,為父寧願不要。”
若沒有對女兒最深沉的疼愛,如何又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季頌賢明白季億的疼女之情,眼淚不由又掉了出來,同時心中大罵季頌賢怎麼這樣不懂得珍惜,即有這樣疼愛自己的父母,又有相互扶持的手足兄弟,竟然輕生而去。
若是她,季頌賢想著,她是怎麼都不會做出這等傻事的,若當初她有父母兄弟在,又怎會義無反顧的嫁給成平安那麼個狗東西,就算是成平安說爛了嘴,只要父母不同意,她也絕不會跟他的。
自小孤苦的季頌賢最最渴盼的還是父母親情啊。
伍氏一把摟過季頌賢,狠瞪季億一眼:“死老頭子,做何在賢姐兒跟前說這等話,你瞧,叫我的賢姐兒又哭了。”
罵完季億,伍氏又一臉慈祥的看著季頌賢:“賢姐兒啊,你餓不餓,為娘與你下廚做你最愛吃的肉末雞蛋可好?”
“好。”季頌賢笑著點頭:“勞動母親了。”
“不勞動,不勞動。”伍氏趕緊擺手:“你娘我雖然年紀大了,可身子骨硬朗的緊,便是去地裡做活都沒什麼打緊的,你且等著,一會兒為娘給端來吃。”
笑呵呵的與季頌賢說完話,伍氏轉身便是一副母夜叉狀,對著八個兒子罵道:“都愣著做甚,即是你妹妹醒了便都回去睡覺,明兒都還有要緊事呢。”
季綱兄弟八個趕緊恭敬的應喝,拱手告辭離去。
一忽的功夫屋中便安靜下來,只季億和一個小丫頭留在屋中,季億看著季頌賢直笑,討好的問了一句:“賢姐兒莫急,你母親做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