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舒曼卻並沒有這樣認為,因為她知道鬼影長空這麼做是有很深用意的。
大戰將至,沒有人可以做到絕對的心如止水,尤其是碰到稱心如意的對手,興奮和激動是在所難免的,所以鬼影長空一定會一個一個的開啟這些結,在這個過程中儘量的使自己平靜下來。
這就跟現實中煮茶煮咖啡一個原理,它們都能夠使人平心靜氣,劍道的真諦也跟茶道的原理相通。
只不過,布袱上的結打得雖多,但心中的結是不是就這樣可以簡單的解開呢?
繩結束縛的不僅僅是一把名劍,是他的那段英雄歲月、王朝往事、劍客傳奇,而心結塵封的不但是難以忘懷的回憶,有永遠不會向人提起的苦楚孤寂。
現在鬼影長空正在聚精會神的解開這些他曾親自打上去的結,他的手指乾燥而穩定,動作麻利而熟練,布袱也很開啟,一柄五尺長的黑鞘長劍終於出現了。
這實在是很普通的一把劍,連吞口都是那種很傳統的嵌片式,這種劍王朝中隨處可見,常見的就是鏢師和捕的腰上,往往都佩著這樣一把劍。
當然,鍾舒曼絕對不敢小看這柄劍,因為劍還沒有出鞘,但劍鞘安靜的躺在那裡就已經給人一種樸實、沉寂、內斂的氣質,外殼都已如此,真身出鞘只怕非同小可,這必是一柄殺人利器。
行家們都知道,真正殺人的劍都不是給人看的,正如真正的殺招都不好看一個道理。
鍾舒曼道:“鬼影劍?”
鬼影長空沉聲道:“殺人如麻桃花刃,縱橫天下鬼影劍。”
這本是當年阿煩蹄品評《王朝兵器譜》上的第六名和第七名,現在利器已現,於是鍾舒曼的衣袖就抖了抖,一支漆黑色的短棍毒蛇般的鑽了出來,然後又迅速的縮了回去。
桃花刃也不是給人看的,因為你真正看清楚的時候,你就得倒下去。
鬼影長空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忽然笑了笑:“你看,今晚的月色多麼美好,我提議我們外面去走走,我們好象還沒一起欣賞過月色?”
“當然沒問題。”鍾舒曼欣然同意,“不要浪費了如此美景。”
望著這兩個人神奇般的並肩走出去亭,遠山上觀戰的茗中刀實在是費解極了:“他們好象是散步去了?似乎沒有開打的跡象呀?”
張赫搖搖頭:“並不是這樣的!”
“不是?”茗中刀驚訝。
一旁的慕容婉兒笑道:“也許我知道是為什麼?”
茗中刀笑道:“小妹妹,你說說看,他們這是幹什麼?”
慕容婉兒道:“因為他們實力相當,所以都不願冒險先出手,然後外出走一圈,利用這段時間,他們的精神集中度必將達到顛峰,那時候出手是穩妥的。”
大樹上站立著的雪中晴不屑的冷笑:“不懂裝懂!”
沈君雪也緊緊的盯著對面山坡,以他們這些人的根骨和目力,此戰一定會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現在擔心的並不是這兩人誰勝,而是張赫這個大的敵人,但此戰的結果卻關係著任務的成敗,所以她現在也只能集中精神望著對面,無暇他顧。(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十一章 鬼影斬
第四百三十一章
鬼影斬
鍾舒曼和鬼影長空幾乎是同時走出亭子的,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一路上他們並沒有說話,只能聽到靴子踩摩在葉子上的“沙沙沙”聲。
楓葉是紅色的,鮮血的顏色,正如這王朝的江湖之路,都是踏著一地鮮血走上顛峰的,為什麼榮耀總是要跟死亡和鮮血聯絡在一起?是不是它們之間本來就一種神秘的聯絡?
腳步聲漸漸的消失了,因為地上已經沒有了腳印,兩個人都在暗暗的凝聚內功,使自己全身四肢協調放鬆。
路本沒有盡頭,但等到運功完畢,路就有了盡頭。
而盡頭就是八面亭,這兩個人繞了一大圈後居然又回到了原點,只不過現在兩人卻不是並肩而行,而是在亭前相對而立。
忽然間,“嗆”的一聲龍吟,劍終於出鞘。
陌上花開,金劍出匣,這本是驚豔壯觀的景象,但鬼影長空的劍一出鞘就更加驚人。
因為劍光照亮山坡,連月光都霎時變得冰冷,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張赫他們都有這種感覺,可想而知八面亭那兒完全就是滿山殺氣,殺機重重。
鬼影長空的劍招也並沒有什麼精妙之處,但就是快得可怕,連張赫都感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