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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臉都不洗就去吃飯,裴秋實弄了快黑巾包在臉上,弄得跟那些駱駝客似的,將牛舌餅子從黑巾下塞到嘴裡嚼,看著有點怪。他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也沒見有人追問。

吃罷飯鏢車順盤子上路,鳳吟問長起:“長起,怎麼樣?累麼?”

長起擰晃擰晃身子道還成,鳳吟道:“住一天再走吧。”長起不明白。

袁當家交代了:“裴大夫,你就帶著長起留在這吧。等駝隊過了你再頭前趕上去,確保無事。”

裴秋實道沒問題。鳳吟道:“在這荒郊野外怕鏢鴿飛不準,就不用帶鏢鴿,真遇事把駝隊的二代獒放開,它們比鏢鴿管用。

裴秋實道放心吧。鏢隊上路,裴秋實跟長起繼續吃喝,額外點了幾個菜,裴秋實笑嘻嘻對長起道:“怎麼樣?跟著裴叔舒坦吧。一會去洗把臉,別弄得跟他們似的。”

長起問這是怎麼個講究,裴秋實道:“鏢師、駝夫上路風餐露宿的都不帶洗臉的,也是規矩了。還有樣老規矩就是不準帶女人,這女人是好東西也是禍水啊。是禍水也不怕,就怕捨不得潑。要不這路上沒有女駝夫沒有女鏢師呢。這女鏢師打扮的再像,她身上也有股女人味,就你二哥那有經驗的老手就不用看,就這麼一聞……”裴秋實是不失時機地損青面,特別在新人面前,下大功夫給人造成“孫教師過去是個賊“的印象。他正陶醉地講著,突然感覺女人女人的有點不妥,又收了口,改口道:“長起,你跟著我好好學,我讓你一趟鏢就趕上伯芳,也給我爭口氣。”

長起道:“裴叔,我一定好好學。”

“這就對了。”裴秋實過去愛裝大輩,現在卻真是大輩老資格了,“長起,在路上先一條,就得狠,不狠不行。你要狠起勁來就帶著女人上路都不怕,你看袁當家還有你二哥多狠,家裡有俊媳婦疼著親著,他就不住家,這圖了些什麼。路上尋個趣味吧,他又不幹。可一旦見著女人受欺負,他又非管。你說這叫什麼事?當斷不斷,該狠不狠。”

說到這,裴秋實瞄了長起一眼:“門生,我看你就挺狠,就衝你昨天那一道血印子,就比他們都強。”說著裴秋實一把抓過長起的手,長起小雞一般就給抓得得瑟起來,但沒抖開。

長起道:“裴叔,我這還不是為了你,當有人問起你臉怎麼了,我好說昨天你黑燈瞎火地教我拳,咱倆不小心碰傷的。”

“呵呵,小子,行。有前途。吃菜吃菜。教你點正經的,為什麼五步套開頭不定風格,就是這人脾氣不同,有的他就適合螳螂,有的他就適合太極。就比如形意,得有膽量才能練,不是細心就行。他那個架子比一般拳彆扭,你練好了穩如泰山,你練不出來勁都不敢,別說不敢勁,步都不敢上,上步就歪斜,那還練個屁。就說這些鏢師,真適合練這拳的沒幾個。怎麼了?他練不出來就感覺這動作有破綻,有破綻他就有個自我保護的本能,不自覺就把拳改了。

就形意前腳得是個順直的,就這就沒幾個人敢用,別看他們吹起來一套一套的,讓他站個步子他就站不穩當。不穩當怎麼辦?就往裡扣腳,一扣腳就廢了三體,還不如老老實實扎馬步。一住叔給你調調看,你若適合走形意,叔也不耽擱你,以後就不教你別的了。”

“叔你對我真好。”

“那啊是。”裴秋實瞪著大眼拖著腔道:“遇上個好門生不容易,我得好好舔著你呢,呵呵呵,吃菜吃菜。”

裴秋實對長起是不錯,這人一貫保守,但對長起是不用問他就主動說了,估計也是酒逢知己吧,怎麼看怎麼順眼。而長起也會套話,總是閒聊一般就把東西順口套出來了。

“裴叔,早上吃飯怎麼大家空著北邊那張桌子不用,是號上的講究還是行裡的講究?”

“有眼力啊,那是給暗掛子‘朋友’留的。就說咱這一路經過,如果冒昧沒有拜會當地有蔓兒的朋友,人家可能就會劫了咱。不圖謀利就圖出去氣。可有時候確實是咱不知道,給疏忽了怎麼辦?就留這張桌供他們來談。有時間這暗掛子的高手到了,一看給留了桌,人家一領情就算了。”

“哦。這麼回事。”

“還有一樣,這是走鏢趟上的,是趟開鏢路留個情面的。如果不是下山虎趟門路的,是這鎮山虎守門戶的,遇見塌籠弄影的朋友碰上蔓了,就得應承下來回頭哪哪道謝,就是回頭找個店兒喝個茶水什麼的,順手奉上謝禮。畢竟是賊,又守著東家,不方便在房上跟院裡耗時攀交情,就撂個話兒回頭再敘。在哪敘?就這張桌。”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那要這張桌被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