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了,哪來的酒。
“拿酒缸打去呀。”
“錢哪?”
“先賒著!”
“人家說了,舊帳沒清,不賒給你了。”
“要不是當著榮慶,我先給你兩個熱嘴巴!他又不找你借錢,你哭什麼窮啊?”
“別打酒,我真不喝酒。”榮慶見吟兒哥嫂為了他喝酒吵起來,連忙從中勸阻。
“你這是罵我!”福貴瞪一眼妻子,“你不去我去!”
“隨便吃點兒得了,別去了!”曹氏叫住兒子,怕他去了那兒人家不肯賒他,他跟人家吵架。
“誰也別攔我!”福貴轉臉跟榮慶打了個招呼,說讓他見笑了,轉身出了小套房。劉氏瞅著丈夫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疑惑,他什麼時候為了要請別人喝酒這樣上心過。想到這兒,她三步並作兩步從屋裡追出來,一把拖住丈夫:“你到底憋的什麼壞?”
“我有壞也不能往家掏啊,”福貴皮笑肉不笑地攤開兩條細胳膊。
“一塊兒過了這些年了,我還不知道你?我可把話說在頭裡。防著咱媽跟你拼命!”劉氏看見丈夫那一臉賴樣兒,更加確信自己猜的沒錯,福貴為了得到那筆賞銀,不惜舉報榮慶換那些黑心錢。
“你別把屎盆子扣我頭上啊。榮慶這樣兒的,擱哪兒也是死,幹嗎放著銀子讓別人撿了去?真的假的咱跟他是親戚呀!”福貴的心思被妻子說中,並不以為然,甚至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這一下於就有二千兩銀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這筆銀子他不拿早晚讓別人拿了,不拿白不拿。
“別人是別人,你可小心讓人罵你了。說到底,他跟你妹妹有一段緣分!”劉氏勸著丈夫“扯蛋!他早扔下妹子跟別人訂了親。”福貴走到門邊,邊說邊伸手要抽門栓,“你少管閒事,看住他就行!”
“不行,你別去!”劉氏死死拖住丈夫衣袖,勸他不要出賣榮慶。福貴根本聽不進,一心想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到了手上,喝酒抽菸賭本部有了。看見妻子真不讓他走,急得在妻子手上咬了一口。劉氏疼得不行,“哎喲”一聲鬆開手。福貴趁機開啟大門,一溜煙地跑了。
劉氏瞅著丈夫遠去的背影,氣得連連頓足。她無奈地站在那兒發呆,想到福貴為了賭什麼也幹得出,這才慌忙關了大門,一陣風似地跑回家。
“榮少爺,這兒呆不住了,你快跑!”劉氏一見榮慶便催他趕緊離開。
“這叫什麼話。”曹氏瞪一服兒媳婦說,“我還沒趕他呢,就輪上你了?慶兒,待著你的!”
“媽呀,官兵說話就來了!”劉氏急了。
“官兵早來過了,不也沒事兒嗎?”
“這回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莫非是你報官?”
“媽!您聽我的保準沒錯。”劉氏當榮慶的面,不好說丈夫乾的勾當,一連聲地對榮慶說,“榮少爺,咱們可耽誤不起工夫了!嫂子決不能坑你呀!”
“是不是福貴他?……”曹氏頓時有所醒悟,追問劉氏。
“媽,您什麼也甭問,先走人要緊!”為了不讓福貴帶大兵堵住去路,劉氏慌慌張張領著榮慶走到東牆恨,讓他從那兒上了牆,從另一條衚衕走了,榮慶走了沒多久,福貴領著一路人馬匆匆趕到,將他們家團團圍住。
福貴叫開了門,巡城御史領著士兵們衝進來。二話不說將屋裡屋外搜了個底朝天,結果什麼也發現,巡城御史氣得對福貴大叫,狠狠抽了他幾個耳光,說他存心耍他。巡城御史臨走前又踢了福貴一腳:“抓不著榮慶,回頭再來找你算賬!”福貴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心裡暗暗叫苦,認定是媳婦壞了他的好事,當劉氏走上前扶他時,他狠狠給了妻子一個耳光。
第二十章 苦果
榮慶大難不死,巧遇青樓女子英英,並在她的幫助下逃出京城、本來準備替榮慶和吟兒指婚的光緒皇上軟禁瀛臺,對受難的珍妃愛莫能助。後悔莫及的吟兒為了贖罪,來到北三所伺候珍妃,珍妃對她的出賣行為痛恨不已。吟兒和榮慶,珍妃與光緒,他們面對各自生命的苦果。然而,再苦的果子也要嚥下去。
深秋的上午,湖面上泛起一片淡灰色的煙波,與那些裹了秋色的楊柳混在一起,像一幅水墨畫。光緒站在瀛臺湖邊的白玉欄杆旁,瞅著那靜靜的水色和那貼著水面飛來飛去的水鳥,心裡說不出的凝重。
他鬧不清慈禧究竟打什麼主意,既不對外宣佈他退位,也不讓他回宮中,將他一個人困在這座四面環水的小島上。對外,她仍然以他名義發詔書下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