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一個小時之前。我想得回來準備晚餐,就急忙趕回來了。”
“唔。”
“就快好了,稍等一下。”
“我跟你說,”他望著利落地做著色拉的雪穗的側臉說,“今天,我在練習場遇到了以前的朋友。”
“哎呀,是嗎?我不認識的人?”
“嗯。”
“哦,然後呢?”
“因為很久沒見,便說一起吃個飯,就在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
雪穗的手停了下來,舉到脖子附近。“啊……”
“我以為你今天也會很晚才回來,因為你店裡好像有麻煩。”
“那事很快就解決了。”雪穗擦了擦脖子,接著露出無力的笑容,“也是,誰叫我老是晚回來呢。”
“抱歉,我本該想辦法和你聯絡。”
“別放在心上。那我還是把飯做好,要餓了就一起吃吧。”
“好。”
“高爾夫球課怎麼樣?”
“哦,”誠含糊地點頭,“也沒什麼,只是說他們排了課程表,會按照課程安排一步步教。”
“你還喜歡嗎?”
“唔……這個嘛……”該怎麼解釋呢?誠盤算,既然三澤千都留在那裡上課,他不想和雪穗同去,只好決定放棄那裡的課程,問題是怎麼說服雪穗。
“對了,”他還在思索該怎麼開口,雪穗先說話了,“明明是我提出來的,現在要反悔實在很過意不去,可狀況實在有點糟糕。”
“啊?”誠轉頭看她,“有困難?怎麼了?”
“分店不是要開張了嗎?我們正在招聘店員,可一直找不到適當的人。你也知道,最近就業市場完全是勞方市場,新人根本不肯來我們這種小店。”
“所以呢?”
“今天我跟紀子商量,以後我星期六也儘可能去上班。我想應該不至於每個星期六都要——”
“這麼說,你確定能休息的就只有星期天了?”
“是啊。”雪穗縮著肩,抬眼看誠,顯然是怕他生氣。
但他並沒有生氣,他的心思完全被別的事情佔據了。“這樣,你就沒法去上高爾夫球課了。”
“是啊,所以我才向你道歉。是我出的主意,自己卻不能去。對不起。”雪穗雙手在身前併攏,深深低頭。
“你不能去了?”
“嗯。”她輕輕點頭。
“唉,”誠雙手抱胸,走向沙發,“真沒轍。”說著,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那我自己去上吧,既然說明會都參加了。”
“你不生氣?”雪穗似乎對丈夫的反應感到意外。
“嗯,我不會為這事生氣。”
“啊,我還以為又會惹你生氣,心裡正七上八下的呢。別的問題都還好解決,可是,人手不足實在沒辦法……”
“算了,別提這件事了。只是即便你改變心意,還是想學,也趕不上我那一班了。”
“嗯,我知道。”
“好。”誠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開啟電視,把頻道轉到棒球賽轉播。王貞治率領的巨人隊在今年剛剛落成的東京巨蛋球場,與中日龍隊陷入苦戰。但是,他眼睛看著電視,心裡想的既不是誰要補上去年退役的投手江川的空缺,也不是原選手本賽季能不能拿下全壘打王。他在想何時才能揹著雪穗打電話。
這天夜裡,誠輾轉難眠,一想到與三澤千都留重逢,身體就莫名發熱。她的笑容在腦海中閃現,她的聲音在耳內迴盪。說明會安排了參觀實際教學,他去觀看千都留他們在教練的指導下擊球。注意到他在場的千都留可能因為太緊張,失誤了好幾次。每次失誤,她都會回頭朝他吐吐舌頭。
說明會結束後,誠鼓起勇氣邀她一起吃飯。“我回家後也沒的吃,本來就準備在外面吃完再回家。但一個人吃實在沒什麼意思。”他編了這樣的藉口。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猶豫,但旋又笑著回答:“那就由我作陪吧。”他看在眼裡,並不認為她是礙於情面不得不奉陪。
千都留是搭電車再步行來高爾夫球練習場的,誠讓她坐上車,驅車前往去過幾次的義大利餐廳。這家店他從未帶雪穗來過。
在照明刻意昏暗的店內,誠與千都留相對用餐。仔細回想起來,他們在同一家公司共事時,甚至不曾相偕進過咖啡館。他心情十分放鬆,隱隱覺得他們天生即十分契合,和她在一起,話題便源源不絕地湧現,甚至覺得自己能言善道。她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間或說幾句話。在各家公司輾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