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們是普通的香客,衝撞了夫人和小姐,那可怎麼好……
孫嬤嬤想也不想就勸道:“夫人,如今也要晌午了,這兒去靈福寺也有些車程,去到怎麼說也要傍晚了,靈福寺那邊也沒派人先打點著,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空餘的廂房……小姐又大病初癒,肯定受不住連夜奔波的……您看是不是等我們打點好了再去?”
寧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衝動了,先不說沒有預約根本見不到方丈,單說去到傍晚了,除了吃頓齋飯,根本就做不了其他事。
孫嬤嬤說得對,沁兒大病初癒,確實受不了連夜奔波……
她重新坐了下來,跟孫嬤嬤說:“那我們明早再去,你讓人去靈福寺先打點好。”
孫嬤嬤頓時鬆了口氣,笑著應好,寧夫人想到寧沁的樣子,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吩咐孫嬤嬤:“我記得離京兆不遠的地方有個小道觀,你去幫我求些符水和黃表回來。”
寧夫人說話時的神情很慎重,孫嬤嬤只能將滿腹狐疑都壓了下去,低聲稱是,便領人下去辦了。
等到孫嬤嬤走了,寧夫人又端起茶,大口地喝光了,卻還沒把心裡的忐忑壓下去,兩手仍然緊緊地握著衣袖,出神地盯著槅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夫人這一系列的行為,早把白翌楠嚇得面無血色,雙腿打顫了,等他回過神,連忙就問:“姑母,您這是……”
寧夫人神色凝重,目光悠遠而深邃,道:“我懷疑你表妹見了不乾淨的東西,中了邪。”
☆、第19章 小鬧
傍晚,孫嬤嬤果真從道觀求了符水和黃表回來,寧夫人小心地把它們都放進了籠箱裡,只等著入夜以後再燒。
她若無其事地陪著寧沁用了晚膳,陪她說了大半夜的話,直到親眼看著她歇下了,她才敢跟孫嬤嬤回院子拿了黃表來燒。
黃表燒完了,寧夫人還是七上八下的有些睡不著覺,她招來管家,問寧將軍的去向,管家說他被首輔嚴大人叫去茶樓喝茶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寧夫人等了他大半夜,好不容易把人給盼回來了,兩夫妻躺在帳子裡說話。
寧夫人就把寧沁禮佛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寧將軍也覺得此事異乎尋常,不由得擔心起來,“我建小佛堂那會兒她就在我耳旁叨唸信佛沒用,怎麼這會兒自己卻先信起來了?還三天兩頭的往那裡跑……莫不是誰在她面前說了什麼?”
寧夫人眼眶微溼地依在了寧將軍懷裡,說:“據楠兒說是做了個噩夢才如此的……可沁兒自小就不是膽小之人,怎會因為一個夢就變成這樣?我懷疑沁兒是因為生病,沾染了不乾淨東西才這樣的……”
她很認真地看著寧將軍,“今天我讓孫嬤嬤去道觀求了符水和黃表回來燒了,可我這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所以我想明天帶沁兒去靈福寺見見方丈,看看方丈他老人家怎麼說,我才能心安。”
寧將軍點頭,把妻子摟在了懷裡,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日我就陪你們去一趟靈福寺見見方丈。”
寧夫人低聲應好,兩夫妻這才熄燈睡下。
只是第二天天剛亮,嚴府的人又傳話說嚴大人找將軍,寧將軍滿臉歉意地看著妻子,有些進退兩難。
一邊是結髮妻子,一邊是當朝的首輔,寧將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寧夫人走過去,邊細心地替他整理衣冠,邊叮囑他:“嚴大人這麼早就遣人來請,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就安心去見嚴大人吧。沁兒那兒有我照看著,不會有事的。”
“阿湘……”寧將軍輕輕把妻子摟在懷裡,跟她保證道:“等我跟嚴大人談完事,立刻就去靈福寺找你們。”
寧夫人點頭,目送他出了院子。
……
天剛亮,寧沁房裡就迎來了個不速之客,她一睜眼,就有一張面孔放大在她面前,她嚇得大叫了一聲,立刻就從架子床上蹦了起來,一時不妨,額頭就撞在了這人的下巴上,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寧沁伸手揉著額頭,睜眼看清來人,就忍不住說他:“表哥,大清早的你做什麼跑到我房裡來嚇人!”
守在門口的知畫等人,聽到屋裡的動靜,全都嚇了一大跳,推門魚貫而入,個個滿臉戒備地看著白翌楠。
知畫更是氣得直跳腳,指著白翌楠的鼻子就說:“表二少爺,我說了幾百遍,這是小姐的閨房,男子不得隨意入內,您怎麼就是聽不見呢!您這樣,置小姐的閨譽於何地!不行,我這就去告訴舅老爺,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