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次請安,梁詩蘭好幾次都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對秦姝說什麼,可惜,每次她想要開口的時候,又退縮了,每次都是鬱郁而歸。
這次也是一樣,直到離開,她都沒能說出口。
她們走了之後,房間裡立即安靜了下來,變得有點空蕩蕩的。
秦姝嘆了口氣,一個人默默吃完了晚飯。
佑安走了,這個家就變得寂靜起來,就連那些妾室,也都和樂融融的,整個家裡都風平浪靜的很。
秦姝之所以沒有免了蕭如萱等人的請安,也是想要多點人氣,至少也能陪自己說說話。在外忙著的時候還好些,回到家後,卻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用過晚飯後,秦姝又照常練了一會兒字,便早早歇下了。
次日,又是跟往常一樣,去軍營練兵,視察作坊,還有種植的番薯、蔬菜等物,然後,留守在應天府的陳修遠又跟她彙報了一下關於軍隊、民生、糧草等各方面的情況。
這也是佑安的要求,同時他也讓陳修遠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徵求一個秦姝的意思,隔三差五地跟秦姝彙報一次情況。
陳修遠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嚴格執行佑安的命令。再說,他也知道,太夫人不能等閒視之,對她一直十分尊重,不會因為她是個女人,就看低了她,再說,很多地方,比如軍器局製造的火器,還有那些農作物等等,的確都需要太夫人的指點。
倒是秦佑安後來從各方豪強那裡拉攏過來的謀士,對此頗有些微詞。倒不是他們跟秦姝有過節,也只是單純的覺得這種事,不該女人插手,對女人有所偏見罷了。
所幸,這種聲音並不多,他們見無論是留守的將帥還是謀士,幾乎都不在意,好似還習以為常,也只能將不滿壓在心裡。
這一天回來,又到了傍晚,秦姝有點累了,蕭如萱等人過來請安時,便見也沒見,直接讓人回去了,她實在沒精神應付她們了。
用過晚飯,秦姝坐在羅漢榻上,就著燈光打算再看會兒書。
這時,有人進來,將一盞茶放在她眼前的炕桌上。
秦姝以為是冬雪,揮了揮手,正要讓她下去,突然察覺到不對,猛然抬頭,卻發現給她上茶的人竟是祁五,先是驚愕,隨後就戒備了起來,她做出防備姿勢,皺眉問道:“怎麼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祁五將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又看了看外面,輕聲說道:“小聲點,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靠近你,被人發現,可就前功盡棄了。”
“門外守衛的那些人呢?”秦姝問道。
祁五說道:“不要擔心,她們都好好的。也只有這段時間,沒有人會打攪你,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秦姝放下手中的書,抱起手臂,老神在在地看著他說道:“現在還敢混進來,你就不怕我讓人將你抓起來?你再厲害也是一個人,我若下令圍追堵截,你怕是插翅也難飛。”
祁五走到秦姝對面坐了下來,勾唇笑道:“你說的沒錯,這些我又何嘗不知。只是,你……值得我去冒這個險。”
秦姝聞言皺眉,說道:“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怎麼就……認準我了呢?咱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吧?你這樣,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別有所圖?”
“因為我能感覺到,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你會很適合我,在各個方面都會跟我很相合,錯過了你,我將來絕對會後悔。”
不等秦姝說話,他又繼續道:“我是個非常不喜歡拘束的人,也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駐留,我無法想象自己娶妻生子的畫面。很多事,我只喜歡享受其中的過程,而並不會過分在意結果。當然了,我也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必須要達成的目標,為了這件事,我可以定下心來,竭盡全力去完成。”
“比如,推翻大焱,自己當皇帝?”秦姝問道。
“你可以這麼說。”祁五毫不介意地說道,“還比如……你。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我覺得跟女人在一起生活,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可惜,你知道,我們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秦姝似乎毫無所動。
“是的,我知道。”祁五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回道。
“你不知道。”秦姝微微蹙眉,移開眼睛,緩說道,“你不知道佑安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覺得我會為了你,就捨棄自己的兒子?”
“不,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祁五眸光一閃,微微搖頭笑道,“我知道那不可